眼前的男人有一双桃花眼,眼皮半抬,总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头发后扬,额头有一缕碎发遮挡住眼睑,白皙的皮肤衬得五官更俊美。
而他长相与他身材相当不符,长相多为阴柔,而身材却荷尔蒙十足。黑色短袖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胸肌在黑色的短袖下,也隐隐露出线条,手肘上还有一串缭乱的英文纹身。
夏斯栩脸色骤变,从她进门到现在,他像个透明人一样跻身在夏斯栩高中同学当中,如果刚刚他没打碎那个杯子,夏斯栩估计这顿饭下来她都不会注意到他。
怎么会在这遇见他。
他不是昨天才比赛完吗?怎么今天就到了北华。
看着褪去稚气的郁烬柯,跟脑海里那个红砖洋房里阴暗的小男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冷漠的视线一扫而过,好像根本不认得夏斯栩。
夏斯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幕幕画面,昏暗的小黑屋、杂乱的储藏室、以及吱呀作响的阁楼。
绳子,手铐以及拿着录像机的他。
郁烬柯往圆桌上环视一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随后踱步走到愣在原地的夏斯栩身边,作势要拿夏斯栩手中那酒杯,“怎么霸占着两个酒杯,我酒杯碎了,拿你一个”
夏斯栩静静感受着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强烈的跳动似乎马上要心脏猝死。
夏斯栩将酒杯递了过去,两人手指触碰间像是触电,刚碰到郁烬柯的手指,夏斯栩就收回了手。
回忆像洪水猛兽般吞噬着自己,她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强壮镇定道:“可以”
夏斯栩心虚地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郁烬柯熟视无睹地接过酒杯后,又坐回了原处。
他没喝那杯酒,而是将它安然无恙地放到了桌子上。
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对着大伙说了今天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开场白:“对了,时漓说,过几天请大家看他们乐队北华场次的巡演,你们谁想看的话,现在可以跟时漓要票。”
时漓不可置信地盯着郁烬柯,用眼神质问自己什么时候说过。
郁烬柯小声低语:“刚刚,我说的。”
那群人被那声摔碎声吸引,又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主人公时漓身上。
“时漓你可一定给我留票啊”
“到时候我跟我老婆去”
“时漓,你跟你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啊。”
“...”
至于往后又说了些什么,夏斯栩好像失聪那般,什么也听不见了。
终于,他们的话题不在围着自己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
陈静林把过敏药偷偷放在夏斯栩的口袋里,连叫了两声夏斯栩都没听到。她失神地坐到陈静林旁边。
陈静林见夏斯栩脸色有些不好,关心道:“怎么了”
夏斯栩木讷地摇摇头,她想赶快逃离这里,一秒也不想在这待下去。
见夏斯栩一直盯着郁烬柯的方向看,陈静林以为她是好奇聚会上出现陌生面孔,凑在夏斯栩耳边,心细介绍“那个就是时漓的男朋友,十句话八句离不开他的男朋友”
陈静林碰了碰正在发呆的夏斯栩,凑在夏斯栩耳边低语道:“该说不说,这时漓眼光真不错,找了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网上那个有名的赛车手就是他,他俩还挺般配,乐队手跟赛车手。”
夏斯栩拿着筷子的手一颤,原来他就是时漓的男朋友。特意从国外来给她接风洗尘的。
郁烬柯那个陌生的眼神好像根本不像是认识自己,
对,夏斯栩忘了,他有脸盲症。
清澈而又熟悉的声音,勾起了夏斯栩的记忆,她记得他用过同样的音调在她耳边蛊惑引诱说:“你.我,去床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