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轻烟一般地掠过窗户,飞鸟投林般直奔飞扬,宛儿微笑着后退一步,看着林钰已是掠来了飞扬的面前,手微微发着抖,抚过飞扬的脸庞,又上上下下地仔细察看一翻,嘴唇颤动。
“飞扬,你受伤了吗?”
“飞扬,你没事吧?”
捉住林钰的手,飞扬微笑着道:“钰儿,我没事,你看看,我哪里象受了伤的样子?”原地转了一个圈,笑着看着林钰。
哇的一声,林钰放声大哭起来“飞扬,你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吗?我好怕,怕你一去不再回来,怕你丢下我一个不管了!”
看着哭得泪人一般的林钰,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飞扬感动地道:“不会的,钰儿,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我绝不会让你们再为我担心,为我牵挂了!”
直到此时,得到龙王解穴的笑傲天才虎着脸走了出来,虽然眼角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但摆在脸庞上的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仍是吓了飞扬一跳。
“老爷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他们不让你喝酒啊?”飞扬笑着问道。
林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一眼就看见了笑傲天的凶相,不由吓得哧溜一声,已是钻到了飞扬的身后,大叫道:“老爷子,你想干什么?”
笑傲天冷笑着道:“死丫头,竟然敢暗算老爷子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身形一晃,一个侧转,已是转到了飞扬和身后。
林钰惊叫一声,一道白影一闪,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众人眼睛一花,林钰已是从洞开的窗户中射了进去,紧接着砰砰几声,窗户和门一下子全都紧紧地闭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先是一楞,紧接着一下子放声大笑起来,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明月下,一阵微风吹来,满院子的花草摇摇摆摆,似乎也是显得乐不可支。
龙王边笑边说:“我们必须马上走了!”
飞扬和宛儿也是点头称是:“不错,最迟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发现我们已经脱逃,那时就免不了全城大搜,我们虽然不怕,但被那成千上万的小兵给缠住可真是让人头痛,还是马上启程,连夜离开邵阳最好。到了京城,再作打算吧!”
众人立即回房收拾行装,宛儿看一眼仍是紧闭着的林钰的房间,忍俊不禁地敲响房门:“林姐姐,老爷子和你开玩笑呢!快开门吧!”
门慢慢地打开了一道缝,一双眼睛贴着门缝小心地左瞄右瞄半晌,方才拉开,宛儿刚刚进去,就已是砰的一声,又紧紧地关上了。
京城上洛,六王爷府,虽然已是深夜了,但六王妃莫逍遥却仍是没有入睡,坐在巨大的铜镜前,细瞧着镜中的镜子,虽是人到中年,但镜中人仍是美艳无比,丝毫看不出岁月曾经留下的痕迹。凝视半晌,眼角忽地流下两行清泪,六王妃不言不动,任由泪水滑下,一点点滴落在细白柔嫩的手上。
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两枚玉环,举在眼前,垂下丝绦,看着两枚玉环在眼前晃荡,两两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嘿嘿嘿,此恨绵绵无绝期!”右手伸出,轻柔地在铜镜上一拂,慢慢地,铜镜上出现了裂纹,裂纹一点点扩大,哗拉一声,巨大的铜镜垮塌下来,跌倒在六王妃的脚下,已是裂成块状的铜镜仍在不断地分解,直到成为了一团粉末。素手轻轻一招,窗户已是无风自开,左袖一拂,地上的粉末如同遭遇了龙卷风,被这一拂之力束卷成条,飞出窗外,随风消散的无影无踪。呀的一声窗户又紧紧地合拢。六王妃仍是静静地坐在哪里,看着面前不住晃动的玉环。
一声悠悠的叹息响起,六王妃站了起来,两块玉环已是从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人影一闪,六王妃已在出了屋外,抬头看天,低声道:“冬天就要去了,春天就要来了,那满山的桃花又要开了!又春尽,奈愁何!”白色的月光酒在她的脸庞上,显出一种异样的惨白。
一阵轻风拂动,六王妃眼光一闪,轻喝一声:“谁人夜闯王府,不要命了么?”
月光照射的地面上,突地显出一个倒影,一个高大的人影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六王妃正欲出声,忽地伸手掩住嘴“王爷,怎么是你?”
再看一眼,又是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受了伤了?”
月光下,六王爷的身躯显得有些摇晃,微微向六王妃摆摆手,一言不发,向卧室走去。六王妃微微迟疑下,紧接着跟了上去。
轻轻地替六王爷除去身上的衣衫,六王妃差点惊讶地叫了起来,在六王爷的胁下,几枚细细的针孔赫然可见,伤口周围一片青紫,显然是伤口有毒的征兆,以六王爷的内力,居然不能将其除到体外,可见这毒药毒性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