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表示出愧疚,护在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身前对着她叫嚣,依旧是那副我有钱所以我要拽上天的样子:“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孟戍戍,我已经对你耐心尽失了,烦透了一直追在你身后哄着你的日子,分手吧!”
戍戍不甘示弱,身高比不过就干脆站在凳子上,俯下身瞪着他们:“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儿?你是人民币还是小学生作文里地球上最后一滴水资源?我离了你不能活?分手就分手,反正老娘也早就厌倦了你对我管东管西!”
她醒来的时候倘觉得这梦境真实的叫她恍惚,平躺着放空了十几分钟才慢慢回过神来。
想起来还没给妈妈和二宝报平安,她慢吞吞的打开手机,段希尧的电话就在这一秒打进来。
戍戍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调开顶部的控制栏一看,段希尧足足打了上百个电话,还有数不清的微信和短信。
整整一个上午,段希尧快找疯了,恨不得把整个l市翻个底朝天!她与这地方非亲非故的,连认识的人都没有,能上哪里去?明明就在附近她能跑多远?而他跑遍了周围所有的酒店,哪怕小旅馆和便利店都没有放过,还是没有孟戍戍的一点消息。
那辆黑车又是什么来头?是她约的司机?又或者只是路人?他托了朋友拿着拍照去查,这么久过去也没有结果,他心里一点都没底。
她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关机,段希尧心一截一截的凉下去,后悔前段时间对她这么凶,没有一个好脸色。后悔她说自己今天不能和他视频的时候,他没有多留个心眼去查一查她到底要做什么。
二十年来他的心头第一次被海啸般汹涌的恐惧与不安填满,随时随刻等待着冲垮他早已悬于一线的防线。
毫不夸张的说,他几乎是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段希尧险些激动地不会说话。
“戍戍?!你在哪儿?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我——”
“哎哎,你说慢点儿,我脑袋疼。”
“为什么不接电话,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手机为什么关机?——”
“你参与编纂了十万个为什么?”再说为什么要告诉你,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把证据毁尸灭迹?戍戍想这么说,但又觉得不够装逼,终于还是忍下了。
听到她声音还算有精力,也还能和他调侃,段希尧的心放下一半,语气也渐渐平缓下来:“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那啥,你咋知道我来了?谁告诉你的。”戍戍比较感兴趣的还是这个。
“我回家了。”
“噢……那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段希尧可笑自己这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穆景明以前说给他当笑话讲的梗——女人找第三者的时候,往往比神探都要有效率。
首先确定她没有危险,他也没那么害怕了,轻声细语的哄她:“你听我说,有什么事我们先见面谈。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她眼珠子随意的转了转,刚才胳膊碰到的地方还在疼,这会儿火辣辣的,怎么睡了一觉,就弄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疼了?
捂着那个地方,沉顿了几秒:“有什么不安全的?反正你也不在意。”若是真的在意,怎么会背着她做这种事?
段希尧本来就是强压着情绪的,听到这句话险些就炸了,但他现在还没办法确定她的位置,怕她一个激动做什么傻事,只能忍着一步一步来:“你在说什么胡话,快点告诉我你在哪儿?”
她说:“那见一面就见一面吧,我的箱子落在你家里,你得帮我送来。”戍戍以为自己挺理智的,结果还是把最重要的行李落下了,没有行李,她没办法回家。
想了想,她觉得那件事也还是提前在电话里说一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见了段希尧的面,他一个控制不住动手打她。打架是肯定打不过的,说不定最后还得被他按着屁股一顿操,这亏可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