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没有食言。
她说守着他，就真的守了他一夜。
那一夜里，聂无情甚至隐隐感觉到，她曾经来到床边好几回。
好像在给他擦汗？
总之，每次他忽冷忽热，异常难受的时候，她一过来，他就安心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直到他绷紧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那一觉，才算是睡得安稳。
不知道睡了多久，聂无情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动作有些大，脑袋瓜还有几分晕眩。
但他警觉性很高，房间里头有人，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云若初！
这女人半躺在长椅上，睡姿十分的不雅观，一条腿还挂在椅子扶手上。
再看，才发现是因为椅子不够长，她的腿放不直。
这样睡一宿，一定很难受。
聂无情动了下十根指头，终于发现，他的力气回来了。
从床上下来，轻飘飘走到长椅边，垂手之处，便是云若初。
她又出现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那雪白的脖子，依旧在他的视线里清晰暴露。
白仙儿说过，染了病之后不吃药，就能变成重患。
变成重患，云若初就会亲自照顾他，他也就有杀掉云若初的机会。
此时，是不是最好的机会？
但聂无情只是在看了她片刻之后，就转身走了。
虽然脚步还是有些轻浮无力，但至少，比昨夜好太多。
这段日子的自己，有些可笑。
不患病也能接近她，但他没动手。
患病非他所愿，可让自己变成重患，却像是在赌气。
但到头来，到底和谁赌气，已经分不清了。
白仙儿？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