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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路过巡逻的士兵终于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贴在元帅帐篷外偷听,拿起手上长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帐篷外一片嘈杂,赵麒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顾,停下手上的动作,意味深长的看了刘长卿一眼,低声道,“晚上再说。”说着便起身走出帐营。
刘长卿愣愣的望着他的身影,心如鼓噪。刚才赵麒伸手摸他的脸是什么意思?‘晚上再说’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要……
刘长卿心中脑补了许多,脸颊绯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赵麒一出帐篷便看见刘昭被一群士兵包围着,脖子上架了好几把长刀长枪,看起来甚是滑稽。赵麒一笑,伸手示意他们退下。几名士兵一看这情况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人,便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人在一旁充作护卫。
脖子上的武器一被撤回去,刘昭便大松了一口气,他手无缚鸡之力,被一群人架着刀还这是头一回,简直吓得是魂飞魄散。
这时候赵麒问道,“刘大夫怎么也来了西疆?”
刘昭咳了一声,回答道,“听闻前线物资紧缺,军医稀乏,草民虽不能上战场杀敌助阵,却愿意利用一身医学,为我大韩略尽绵薄之力。”
赵麒心知定是刘长卿从中搭桥引线,便道,“刘大夫心系将士安危,乃我军荣幸。”说着便吩咐下去,安排住所,这刘昭既然是朝廷命官的父亲,自然不能跟寻常军医同住。
刘长卿这时候穿好了衣裳,洗漱好了才走了出来,一见是刘昭,连忙亲热的喊道,“爹,你也来看望非鹿吗?我已经看过了,非鹿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刘昭嘴角一抽,等等,谁是来看赵麒的啊!
赵麒一见刘昭的神情,便大约知道了他心中想法,笑道,“我没事,多谢刘大夫关心。”
刘昭心中直抽抽,好一会儿才道,“草民身为大夫自然是关心元帅的身体,况且元帅的安危关乎我军士气,希望元帅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刘长卿点头,道,“嗯!”
几人正说着话,赵麒眼睛一瞧,却见一人躲在不远处的草堆后面直愣愣的看着他,那人不是赵鹿还是谁?
赵麒年幼丧母,中年丧父,身边只有一个弟弟,对于这个弟弟,赵麒不可谓不是费劲了心思,对他是心疼的要命。
当日朝堂之上,前线传来消息,说赵麟身受重伤不治而亡,赵麒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要说震惊,其实更多的是后悔。后悔不该让他学那些没有的军法排兵布阵,后悔不该随了他的意让他去了前线……
说起来,赵麒这一辈子以及上一辈子原本应该是安安分分的做个丞相,做个帝师太傅。这一切变故皆是因为赵麟的死,他的失控。倘若赵麟没有死,他没有失控到丧失了理智,倘若他没有那一夜醉酒强要了韩臻,上一世的恩恩怨怨,虽说不清谁对谁错,却是根本不会发生。
不过这些倒不是赵麒不认这个弟弟的理由,也不是他为自己上一辈子的罪责开脱的理由。
他只是在想,上一辈子,赵麟在世的十年里,没有回过京城一次,没有去丞相府看过他一眼。当他身在西疆,听闻赵府被抄,听闻自己被赐死,有没有觉得后悔。赵麒也想,如果这一世他不是忽然决定来了西疆,是不是下一个十年,他这个弟弟依旧不会回去看他一眼?
纠结痛心的同时,赵麒却又生出一丝侥幸来。幸而上一世赵麟没有回去,否则他的下场又可曾会好过了?免不了也是一杯毒酒。倒不如待在西疆改名换姓,从此自在逍遥。
为人兄长,大约心思便是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刘长卿:丞相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