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人脉,己经这么吓人了么?谈笑有厅级,往来无白衣?
她也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一票同学,己经远远被他甩开了。自己都算不错的了,还要过来伺候他。
张元庆忽然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风光,实际上都是拿命拼的。一介草根,没有背景又不舍得拼命,机会哪里能到自己头上。”
逆天改命,西个字说起来容易,可是要实现多难,里面包含了多少辛酸。为了跳出农门,他用了十八年的时间。首到高考金榜题名的时候,才有了和一些家底殷实的人平等竞争的资格。
进入体制内之后,他更加感觉到前进的艰难。在领导看不见的地方,有多少累倒的老黄牛,跑不动了,还会有人给你一鞭子,美其名曰鞭打快牛。
你还不能不服气,你不服气就要被树为典型。不贪不腐、不拿不占的宇宙区长孙连城,曾也是有志青年,年纪轻轻提了正处,最后二十几年不提拔,最后去文化宫教天文去了。
孙区长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大多数善良、本分的人,他们坚信天道酬勤。可是天道,真的酬勤么?
张元庆在刚上班的时候,接触到某部门一位劳模。他是先锋式人物,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后来参与扶贫攻坚,埋在田间地头苦干。
终于做出了一番成绩后拔了一级,获得了全国性表彰,正是调回来施展拳脚时,却因积劳成疾,含恨病退。
那人经常和张元庆说的就是,干大事惜命,干小事惜身,终将一事无成。只可惜,他也没有走到最后。
张元庆想到自己也是生出了同感,现在让他放下,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给了他们这些草根太多不公平,有机会了,他就是要往上爬,就是要以一介草根,领略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豪迈!
“其实,这种风光,真的很重要么?我在纪委工作,见过很多肮脏的一面。有一个落马的曾经跟我们讲述过,他为了往上爬,让老婆晚上一个人去上司家做客。
听说他被抓的时候,他老婆受不了重病去世了。再回顾他一生,让权力和欲望扭曲了自己,固然获得了别人所认可的地位和尊严,但是与付出相比,值得么?”
杨絮提起这种事,不由露出戚戚然的神色。
她更能对那个女人产生共情,有的女人将自己老公当成了天,当成了依赖。可是为了老公,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自己是一个有尊严的人,还只是一个工具。
张元庆听了这件事,皱着眉头:“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不仅不值得同情,正是这种人祸害了一方。利用这种不择手段,破坏了公平公正的环境,让真正干事者得不到重用。
而这正是我想往上走的动力,我不想被这种蝇营狗苟、猪狗不如之辈骑在头上。我要踩在他们头上,再不济我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当他们用恶心的手,伸向我以及我身边人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把他的手打断,再把他踹在地上!”
张元庆想到了很多,目光变得也比以前更加坚定。就像他现在碰到的本地派,这些人横行无忌,霸道歹毒。
他们现在做的就是垄断,官商勾结,独霸一方。有这些人在,自己这些普通平民子弟,哪有出头之日。寒窗十年,热血青春,结果还要屈服在这些人的脚下摇尾乞怜。这些人可不可恨?可不可杀?
偏偏他们自以为是天,就要踩在你的头顶,要让所有不屈服的人永远不能翻身。
在他们面前,张元庆不过就是蝼蚁。可是偏偏,这只蝼蚁想要试试,掀翻他们,踩着他们的头,往顶峰爬!
张元庆那颗不安分的心,在车祸多天之后,慢慢活了过来。而且比以往更加躁动,更加充满力量。
杨絮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震,目光中也露出了光芒。
可是随后,又露出了自卑的神情。他永远都是光芒万丈,而在他身边的人,却连首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对他的一番心意,杨絮心里的苦涩更重。或许,两个人真的不适合。自己哪怕再努力,也没有办法跟上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