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张符都烧没了的同时,大邱的气色好了起来,是肉眼可以看见的好,他的呼吸都不再沉重。
孟一堃在拿手机拍视频,手有点抖,靠靠靠,真让他拍到东西了!
季易燃轻动眉头。
大师跟同行对视一眼,松口气。
“季少爷,横死的恶灵暂时压制住了,病人有望康复。”
季易燃尚未开口,孟一堃就已经鬼叫道:“怎么是暂时,这不都驱掉了吗?”
“没有驱掉。”大师说。
孟一堃停止拍摄:“那怎么办?你们再做法贴符?”
大师高深莫测:“那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的,需要天机,时机,人机,三者缺一不可。”
孟一堃觉得这什么大师是在装神弄鬼,但符又确实烧黑烧没了。
大师点燃一根香:“恶灵再次作乱的时间不定,季少爷,你要赶快让病人醒过来,套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恶灵的底细,想办法为恶灵完成遗愿,这样我们才能将其送走。”
“好。”季易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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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邱一苏醒,季易燃就问他是怎么撞邪的,他还是之前的答案——不知道。
孟一堃走到床边:“你能醒,是你队长花三百万从一个大师手上买的符起了作用,不然现在你还在被鬼缠着。”
大邱瞳孔震颤,难怪他全身没了束缚的感觉,也不觉得周围阴森了。他激动得想笑,却做不出相应的表情,他那一摔很恐怖,要不是他年轻身体好,当时就没了命。
也有可能是鬼不让他死得那么痛快,故意吊着他。这会儿他因为伤势无法动弹,就把眼珠往季易燃的方向转。
虽然他能活了,可是符要三百万吗,那么多,不会要他还吧,他只能让爸妈卖房才能还得起。
季易燃简短道:“不用。”
大邱先是松懈下来,随后表现出了点感激和羞愧。
孟一堃“切”了声:“鬼没驱走,只是暂时压住了,你再不说实话,没人能救得了你,你就等着你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老两口在走廊守着你呢。”
大邱死里逃生的体验票就这么结束了,他惊恐地喘了起来,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你再想想。”季易燃目光锐利。
大邱脸白得不像活人:“我第一次碰到怪事是在……开学前一周。”
孟一堃插话进来:“那就是暑假期间,你暑假去过什么古怪的地方,类似鬼屋?密室逃脱恐怖本?”
“没有去鬼屋,也没有玩密室逃脱,我暑假就打游戏,打球,睡觉,玩,没别的了。”大邱吃力地回忆着,看起来不像是有撒谎隐瞒。
季易燃沉吟:“你打球,是跟校队打,还是?”
“都有。”大邱说,“我野球场打的多,毕竟队里大家有时间才能约上,暑假都出去玩了,没那么容易约。”
季易燃不再发声。
大邱昏昏入睡,孟一堃把大师的警醒说给他听,他又瞪大了血丝遍布的眼睛,不敢昏睡。
“我真的不知道恶灵是谁,为什么会找上我……”大邱绝望地哽咽。
病房笼罩着沉闷的氛围。
孟一堃打算走的时候,大邱停下哽咽,突然说:“我暑假去过学校。”
不等季易燃有反应,孟一堃就先他一步问道:“都放暑假了,你去学校干什么?”
季易燃道:“打球?”
大邱轻轻点头。
“学校也不是古怪的地方啊,我只跟队里几个人打了会球,然后就各自回家了。”他呢喃。
季易燃语调平稳淡漠,没有丝毫大吼大叫的迹象:“再想。”
大邱拼命想了片刻,苦笑着摇了下头,他似是又会想起了什么被他遗漏的事情,欲言又止。
季易燃对孟一堃说:“你先回校。”
“行吧,我撤了。”孟一堃走出病房,带上了门,他对走廊的二老打了个招呼,走过程地安慰两句。
二老却拉着他,不让他走,问东问西。
病房里
大邱透露自己遗漏的事:“队长,你给我的三张符,也是一张三百万吗,那三张不就是九百万。”
季易燃没否认。
大邱悔不当初:“那天我没把符带回家,我落在球馆储物室里了,没跟你说实话是不想你认为我毛躁,我大你一岁,怎么好意思。”
“我想着第二天去学校找到符就行,谁知道晚上会……网上说人多阳气重鬼会怕,那么多人在我家给我过生日,怎么就没用……要是我当时回校找符就好了……”大邱觉得自己太蠢。
季易燃默然几瞬:“你不该撒谎。”
大邱断断续续地喘着气:“队长,你帮我把符拿过来,我都贴上,符就在储物室的柜子里,我确认了的,你直接去拿就好了。”
季易燃没去,他给队里人打电话,叫对方将符送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