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先走吗?”林西图戴上兜帽和口罩,“洗脸的时候水进眼睛里了,那里面的水漂白剂放得太多。”
秦瀚宇将信将疑:“我觉得这个独奏会真的有些邪乎了,我听《皈依》那首原创曲的时候都出现幻觉了。”
“你出现什么幻觉了?”林西图恹恹地走在前面。
“感觉看到天使了,坂上智代*那种,即将吹响号角对我敞开爱的拥抱。”
“……神经病。”林西图无力跟他辩解,“下周二下午的课不用帮我占座了,我要去义工社团。”
“又要去那个特殊教育学校?那里的小学生周二都不用上课吗?”
林西图瞥他一眼,秦瀚宇立马举手投降,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闭嘴。
想起自己帮扶的那个女孩,林西图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知道的,和星学校的规矩特殊,对那些自闭症的孩子来说,只有周二下午才是他们在学校里真正自由的时候。”
秦瀚宇欲言又止,但看到林西图脸色认真,滚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回到家后林西图意外地发现今天林沐菡没有去大排档,女人穿着年轻姑娘才喜欢的毛绒睡裙,正在阳台侍弄花草。
夕阳的余晖勾勒那张似乎永远都不会衰老的淑丽面孔,像艺术家手下精致的玻璃制品。
林西图恍惚了一瞬,他妈的脸到现在在整个城南都是很能打的,他至今都无法相信方裴胜会对着这么一张脸做出出轨的事来。
“回来了?”林沐菡走进来,“今天给员工和咱俩放一天假,忙这么多天,觉都睡不好,累死你老娘我了。”
“厨房的锅里还有乌鸡汤,你先盛碗喝。”
林西图依言端了碗汤出来,坐在椅子上闷声不吭地搅弄。
林沐菡眼尖,发觉林西图的状态不太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哥哥回国了。”林西图闷声说。
林沐菡剪枯叶的手一顿。
“你怎么知道哥哥回来了?”
林西图不说话了。
林沐菡叹了口气,和方裴胜的二婚大概是她人生中做出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单身母亲的困境降低了她的戒心,一不小心就跳进了方裴胜精心设置的陷阱里。
在那栋欧式别墅的房间里看到那个自闭症男孩时,她就预感自己必定会因为这段婚姻焦头烂额。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在那段时间里竟成了唯一允许踏进方知锐房间的人,到最后林西图对方知锐毫无自觉的依赖也像是本末倒置了。
“这么大了还天天赖着你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