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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头牌男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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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问句却像是引爆了什麽炸弹一样—啪的一下,小g0ngnv的眼泪说来就来,还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把曲流觞紮紮实实地吓了好大一跳。

「你怎麽!?」妈呀!他曲流觞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nv人哭,这不是要整si他吗?

幸好小太监没跟着一起嚎啕大哭,否则曲流觞应该更崩溃。不过他脸se惨白,感觉下一秒就要晕厥。他抖着唇说:「娘、娘娘您失去记忆了吗?」

小g0ngnv也哭着大喊:「娘娘!!都是那无良的侍卫,害得娘娘否则,娘娘也不会投湖,也不会忘了秋水了!!呜啊啊啊——娘娘,您的命好苦啊」

投湖两字让曲流觞的心一跳。但是小g0ngnv在那儿哭天抢地的,他实在没办法好好思考,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板起脸,喝道:「安静。」

就这麽一声,中气十足,霸气外漏,不只小g0ngnv瞬间噤声,小太监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下了,抖着嗓喊:

「娘娘恕罪!是小的小的僭越了」

小g0ngnv也ch0uch0u噎噎地跪下,呜咽着说:「娘娘恕罪」

总算安静了些。曲流觞r0u着眉心,感觉练兵都没这麽令他疲累。他缓下了语调,说:「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心烦意乱,对不住了。能不能给我说说这是哪里?我是谁?你们又是谁?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洛华,人如其名,是洛江畔的青楼里,最美的一朵花,当地的头牌男妓。他的一双美目盈盈,不笑时嫣然,笑起来时g人,多少男人被他一眼望来,便迷得三魂七魄都找不着。他琴棋书画,样样jg通,跳起舞来身姿曼妙,无论是达官贵人、或是sao人墨客,无不对他趋之若骛,愿砸千金,换得他一夜gxia0。

後来,有一名位高权重的人士,以数不清的h金,再加上对青楼施压,买下了他,献给了新上任的年轻皇帝。只一眼,洛华便ai上了那俊美却冷酷的君王。然而,令他目眩神迷的缠绵仅只一夜。随後,一座g0ng殿,一些随侍的下人,便是他此後在g0ng中的全部。每日每日,他听着君王又临幸哪名新进的嫔妃,暗自神伤着。唯一庆幸的是,君王从未专宠过任何人,也从未在任何人的寝g0ng中留宿。洛华也曾好奇过那禁g0ng是否是君王金屋藏娇之所,但从没人见过有谁自那儿出来,也没人送过膳食进入。

没有ai情的人儿芳心寂寞,某一次,他到御花园散心时,遇上了一名巡守的侍卫,那侍卫浓眉大眼的,生得也是不差,重点是一张嘴天花乱坠,称赞他的美貌、身姿,哄得洛华心花怒放,糊里糊涂的,竟把身子也给了对方。

此事败露之後,侍卫一口咬定是洛华g引他,他为怕得罪君王的宠妃,才不得不配合,根本不是自愿。於是洛华被打入冷g0ng,遭受众人讥笑、奚落,万般不堪、不甘受辱,於是投了湖,幸亏被小太监及时发现才未发生憾事。

小太监断断续续,小g0ngnv偶尔补充,说完了这个故事。两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略过不提某事。

也许,娘娘失忆了,不失为一件好事,有些太过哀伤的事实,不知道娘娘现在的身t状态承不承受的起,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小太监说完了,曲流觞却支着额,久久无法平复心情。他乾巴巴地说:「你你说我是什麽?男妓?」

曲家代代相传都是将军—他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南征北讨,建功无数,他从懂事就在马上长大,在刀剑中穿梭,熟读兵书,带兵万千,受人景仰。怎麽这一活过来,却成了那个他连说都说不顺口的两个字。莫怪在铜镜中生得bnv人还美了!还是他上一辈子的长相好啊,一看就是个正爷儿们!

小太监—他方才自介了自己叫小喜子—点点头,不忘补充道:「是头牌男妓。」

曲流觞脸上三条黑线挂下。

头牌了不起了!他上辈子是将军啊!

曲流觞摆摆手,不想再听见那两个字,换个问题:「现任皇帝是谁?年号为何?」

小喜子想也不想地答:「现在是焕帝啊,今年是昶宣五年。」

曲流觞一拍额头,吁出了一口气。

冤孽啊怎麽一活过来才过了五年,怎麽不是过个五百年之类的,让他不用再面对那该si的不,後面的字不宜再说,他们曲家代代都是忠臣良民,就算那家伙再浑蛋,现在都是君王了,不可不敬。

冰蓝se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浮现,看着其他人的时候都像是两汪冰湖一样,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那麽一点点波光晃荡曾经他们是那麽交好,他登基的时候,自己同感狂喜骄傲,可是那人却

曲流觞的唇动了动:「君上他好吗?」

他也不明白,究竟自己想知道些什麽。在自尽的那当下,他恨极怨极,感觉身为将军的尊严被折辱殆尽,可现在,却又想起跟那人共度的那些时光

秋水cha了话:「一点也不好!临幸过娘娘之後就将娘娘丢着,完全不理会,娘娘想见也不得其门而入,最後娘娘受辱,也只是派人将我们丢到这偏僻的g0ng殿让我们自生自灭,他根本就」

小喜子截断她的话:「秋水!不可对君上无礼!娘娘先前也交待,要我们不可腹诽君上。」秋水扁扁嘴,别过头不说话了。曲流觞倒是无所谓,有人帮着他一起骂那浑小子,他听着倒挺爽。

小喜子说:「娘娘,君上纵使有万般不是,他治国清明、t恤民情,边境安定,国内安居乐业,是个好皇帝。」

看来这小子被歌功颂德教育得颇成功,或者说,所有事都有一t的两面,自己见到的是那样的他,可他却也同时受万民景仰,是自己的感觉错了,还是那人太会演戏乱了

曲流觞r0u了r0u眉心,心情复杂。又问:「现在边境驻守的将军是谁,小喜子你可知?」

似乎没料到他会关心这个,小喜子愣了一下,才答道:「有听闻是成景将军,是之前曲将军麾下的。曲将军做了那样的事,君上却不计前嫌,依旧拔擢曲将军的下属为将军。但是,成景将军似乎不领情,虽然将边境防守得很好,但只要回g0ng,必定会大闹一番也多亏了君上宅心仁厚,竟能容忍」

「等,等等等等」曲流觞越听越古怪,终於忍不住打断。

成景是他最倚重的左右手,能力与武艺都不在话下,自己si後,提拔他为接任者,算是最理想不过。可是,有哪里怪怪的

「你说我不是,是那个曲将军,他做了什麽事?」什麽叫君上不计前嫌,完全反过来了吧!

小喜子老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g0ng里都说,曲将军意图行刺君上,被君上赐si了。」

什———麽!!!??

曲流觞现在如果口中有血,定会呕血三升。

他猛力一捶桌子,桌上的杯盘随着他的动作大力震动了下,小喜子和秋水也面露仓皇。只见他咬牙切齿,美丽的脸孔扭曲,像是从齿缝中狠狠挤出:「轩——辕——焕——」

曲流觞做出来的东西,但那发束有如神来之笔,即使一枚小石子也能发挥极大的速度和杀伤力,对他此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j状态是再合用不过。

殷殷望着他的圆亮眼睛立刻又蓄满泪水。「娘娘——」

有时候曲流觞真服了秋水这姑娘眼泪说来便来的功力。他叹了一口气。

「你忘了我上回出门一趟的惨况,我还是在这里转悠就好,是吧?」

这住所虽是偏僻,但有树有竹有石有花有鸟,他作作弹弓、试s个几回,便可耗去大半天,一点也不觉无聊。

秋水眨巴着眼,说:「可、可是……这毕竟是娘娘被下放冷g0ng以来,第一次收到的帖子啊……说不准……君上也念娘娘初犯,想要和您重修旧好呢!这麽好的机会,不去多可惜呀……」

重修旧好……

曲流觞回想起上次跪在轩辕焕脚边,他落下的冷冷视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应该不可能是这原因。

那天他被那侍卫攻击,严驹尚不忘关心他,尚真却直接拂袖而去,对他受伤与否像是一丝好奇也无,发这帖子,绝对也不是他的授意。

曲流觞想着,正想纠正秋水这妮子,要她别过份天真了,一旁的小喜子便突然cha话:「可最近不是又是那个,成景将军要回g0ng大乱的时节了吗?选这时办赏花宴……要是他来捣乱怎办?」

曲流觞眼皮一跳,猛地扭头望向小喜子。

「成景……将军?他会来?」语调除了惊,还有抑不住的喜。

小喜子许久没见主子这麽兴高采烈的了,虽然原因有些不明,但还是乖巧应道:「是啊……每年曲将军祭日前後,如果前线无事,成景将军总会回g0ng,吵吵嚷嚷地要君上对曲将军的si因给他个交待。奇怪的是,君上任他每年这样闹,既未动怒,更未加以责罚,仅仅置若罔闻了事。」

曲流觞神se复杂。

成景……不愧是他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和好下属,他当时为了祝贺轩辕焕登基,自前线回g0ng,却不明不白地身殒,铁定对成景也是很大的打击,至今还无法释怀……

曲流觞握紧了手中的弹弓,凤眸闪亮,似心中已有所决定。

「好,我去。」他说。

繁花似锦,开满一整条康庄大道,放眼望去,neng粉的、yan紫的、娇红的……好不热闹。盛放的花树下,摆上两排小茶几和绣金软垫,嫔妃们并肩而坐,饮酒笑闹,美景美人,当真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光景。君王就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上有遮yan的棚子,旁有挥扇的太监与g0ngnv,左是严驹,右是江无波。他饮着江无波殷勤替他斟满的酒,蓝se的眼睛不落在花也不落在人,而像是在等待什麽,垂眼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

楚君惜要他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照往常一般,办一场赏花宴,务必邀集所有的嫔妃,一个都不能漏……然後,静心等待即可。

要他静心等待,谈何容易……已经等了五年,永远都是收到再等等、时机未成熟的回覆,现在好像有了一线曙光,他连执着酒杯的手都像要颤抖起来—那是期待、狂热、与兴奋。

尽欢……终於要回到自己身边……这次,他绝对会好好守牢他,不让他再用任何手段、任何藉口逃开。

轩辕焕的酒杯才正要就口,就听得高台下起了一阵sao动,严驹的手掌按向腰间的刀柄,轩辕焕低声令道:「别轻举妄动。」

自高台前被撂倒的侍卫群中冲出一人,高大魁梧,足足高出普通男子一个头有余;身着武将装束,挥舞着一把长刀,声若洪钟地喝道:

「轩辕焕!今天是曲将军的忌日,曲将军究竟因何而亡,你若不给成某一个交待,成某就拿你的血,祭曲将军在天之灵!」

他自人群中拔地而起,竟轻松一跃就上了高台,手臂高举,长刀挥下,虽未瞄准轩辕焕致命之处,但也铁定不会毫发无伤。

高台上一团混乱—江无波尖叫着闪躲,侍卫们吆喝着冲上台,严驹握着刀柄的手掌用力到泛白,心焦着为何君上还不下令他还击。

嘈杂的人声中,轩辕焕依旧握着酒杯,静坐不动,耳边听得一细小破空声传来,然後—

当——一声金属相击的长鸣,成景挥下的长刀y生生偏了几寸,轩辕焕喝道:「严驹!」

严驹得令,立刻ch0u出腰间佩刀,将那长刀一掠—成景只觉虎口一痛,长刀脱手,转瞬间严驹的佩刀便架在他脖子上。

成景看似行刺失败,脸上却不见挫败之se,而是愣愣地望着地上—在他脱手飞出长刀旁,静静躺着一只酒杯。

他神se复杂,有惊有疑有喜。「真是……曲将军?」他低喃的音量虽轻,严驹和轩辕焕却足以听得分明。

严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惊骇之se,目光同样落在地上的酒杯。

以一只酒杯,打偏成景的长刀,此人……

轩辕焕站起身,走至两人目光集中处,弯身拾起那酒杯,手指收拢,紧紧地握着,不管不顾那酒杯的裂口划破了他的掌心。冰蓝se的眼眸像是融化了一样,满漾着化不开的柔情。他轻声说:

「这招式,朕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他小时候,被轩辕庆架着,差点被画花了脸时,尽欢也是仅凭一颗小石子,便击断了轩辕庆的匕首。

真正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尽欢终究还是见不得他受到伤害,在紧急时刻,出手相救……所以……是原谅他了……?是的吧……!!

成景和严驹互望一眼,後者收了刀,前者则是急急问道:「所以呢?曲将军在哪?」

他昨晚就回g0ng了,跟往年一样,向君上要一个真相,但君上昨晚却告诉他:曲将军回来了,要想得见,便得配合他的计画。他原本不信神鬼之说,半信半疑,没想到……这酒杯飞来的角度、位置,全都抓得恰到好处,若不是曲将军还魂,谁人得此能耐!

严驹迟疑地说:「君上,虽说此人准度确实了得,但若以曲将军的功力,应当不仅打偏成将军的刀锋,刀刃必断啊!」

轩辕焕摊开了手掌,注视着掌中的酒杯,道:「所以,尽欢此时的身躯,内力不足,气力衰弱,他空有准度,却少了劲道。而且……他手中无弓……」他眯起眼,扭头望向台下。

方才一阵混乱之後,嫔妃们散的散、逃的逃,还有的被吓晕了倒在当场,酒杯为何人所发,从何处来,完全失了依据。

一点线索也无……吗……?

轩辕焕握紧手中的酒杯,朗声道:「传朕旨意,搜索今日参与赏花宴者住所。住所内太监g0ngnv、身躯暗柜,都得搜!」蓝se的眼眸中跳跃着势在必得的火焰。「找身上带着弹弓之人。」

好险好险,好可怕好可怕……可恶的尚真,竟然用此j计!成景这家伙竟然也跟着一起做戏!当时那把长刀挥下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停止了,几乎无法承受尚真重伤的画面,想也不想地就出手……没想到,一切竟然是诱他上g的骗局!!

幸好!他在发觉情况不对之後,立刻趁乱偷溜,也将弹弓藏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就算找着了也赖不到他头上。回头他得把住所里的材料收拾收拾,最好都烧了,免得节外生枝。

曲流觞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後,长腿屈起抖啊抖的,想起今早差点身份败露就不禁扼腕。果然那时候就不该一时兴起,去参加什麽赏花宴!

不过……果然自己宝刀未老啊……哇哈哈!用那样简陋的自制弹弓,随手拿来的酒杯,竟也能起到打偏刀锋的效果,嘿嘿……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傻笑起来。

啊……好想念他的弓啊……

曲流觞翻了个身,回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羽箭连发,杀敌如麻的英姿,眼皮渐沉,逐渐睡去。

将军,今天真的太jg彩了!哗——一次十支箭齐发,那些个蛮子应当吓呆了,根本是落荒而逃啊!哈哈!

我当初便是景仰将军才来从军的,能够在将军麾下亲眼得见将军的英姿,真是太感动了呀!

你瞧你!大男人的说这些r0u麻话……

这有什麽,大家都崇拜将军的呀!!

……

前线生活餐风露宿,不b城里繁华,队上士兵们往往也只有在打了胜仗後的这一餐,才能够稍稍松口气,饮酒谈笑,暂时将未来的生si未卜放在脑後。

用木材自制的简陋桌上,摆满了食物。菜肴狼藉,酒坛凌乱,人人脸孔泛红,面泛醉意,但是曲流觞看上去却相对清醒,他挟着眼前的菜肴,听见部下们的称赞,但笑不语。

报!

一群人正在营帐中热络着,外头突然传来探子的声音。曲流觞扬了扬眉,坐在他身旁的成景朗声道:请讲。

旭帝因病辞世,将由十五皇子焕即位,特邀曲将军回g0ng参加登基大典。

什麽?君上驾崩了……

怎这麽突然,之前都没有预兆呀!

就是,不是没病没痛的吗?

……营帐中士兵们神se各异,窃窃私语。曲流觞也是一脸愕然,恍在梦中。

这是真的吗……?尚真他……是下一任新帝……?从没有预料到啊……可,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吗!?

曲流觞朗声回道:曲某明日便动身,必定恭临此盛典。

他快马加鞭,连夜赶路,进皇城时已是深夜。本打算白日再面圣,没想到轩辕焕已经派了太监传他入g0ng。

他被领入戒备最森严,君王最私密的寝殿,在那儿,摆着一桌酒菜,一身紫金王袍的男子正等着他。

曲流觞实在很想称赞对方的上道。明了他为了赶路,好些天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特别准备了这来犒赏他,嘶——光看都流口水啊!

啊,不过现在可不能踰矩了!

他止步在桌旁,不再前进,长身一揖,行了个武将的大礼。朗声道:臣曲流觞,参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轩辕焕摆摆手,斥退了所有的太监侍卫。即使夜已深,他也不见疲态,落在曲流觞身上的视线更是热烈,只是垂着头的曲流觞没有察觉。

他说:现在只有我们二人,尽欢可不用拘束了。

曲流觞抬起头张望了下,发现果真已无闲杂人等,也放松地笑了起来。他转回视线正想跟轩辕焕说些什麽,一对上眼却是一愣。

尚真他……长大了呀……眉宇间的稚neng青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王霸之气;以前脸颊还有些r0u呼呼的,现在也现出了刀凿一般的线条;不笑的时候,收紧下颚的时候,便令人觉得不怒而威……象徵王族的紫金se,也很适合他……衬得他肤白赛雪,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透出象牙se的光泽。

这可真是……好俊的男人……曲流觞轻吁了一口气,心想。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一张脸,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对方彷佛脱胎换骨一样……是因为太久没见面的缘故吗?

轩辕焕见他出神,主动伸手去扯他手臂,笑道:你不吃饭,净望着朕作啥,看着就会饱吗?言谈间竟有调笑之意,这也让曲流觞大开眼界。

毕竟轩辕焕即使在他面前,一直以来都是有些八gu拘谨的,在其他人面前就更不用说了,惜字如金是家常便饭。如今却能够自在地与他谈笑,看来他真是变了……或者说,更适合坐上这大位了。

曲流觞顺着他的力道坐下,关心地问:先帝的後事……还好吗?

照时序算来,丧礼应该已经结束,也完成移灵了才是。

轩辕焕执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嗓音淡得听不出起伏嗯,已经顺利完成了。

曲流觞点点头,默然无语。

这感觉十分奇妙,父亲过世与儿子登基,一丧一喜地撞在一起,让人想要安慰也不是,恭喜也不是。他曾经想过要问尚真,究竟是如何峰回路转,让他继承了王位?但後来又想:反正应该不是什麽令人开心的回忆,都成既定结果了,又何必问?

曲流觞松开了心结,胃口也跟着开了,对着桌上的菜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了起来。

轩辕焕只是小小口地抿着酒,笑看他塞得满嘴饭菜的模样,蓝se的眼睛如同两汪晃荡的湖水,温柔得醉人。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他轻柔地拭去曲流觞唇角的饭粒,略为迟疑之後,放入自己口中。曲流觞吃得正欢,也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他替曲流觞斟满了酒杯,推至他面前。

我不……曲流觞正想推辞,轩辕焕已经向他举了举杯,说:

敬我们两个。

嗯……毕竟是好朋友的大日子,喝一点应该不要紧吧……虽然军中的弟兄们不知为何,老是三申五令让他不得碰酒。

曲流觞举起自己的酒杯,和轩辕焕爽快地一个碰杯,然後一饮而尽。

好晕……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下腹好像怪怪的……又闷又胀,像是被塞了一团火焰……

有什麽东西,又软又凉,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印上他的唇瓣,复又离去,再印上……彷佛怕碰碎了他,也彷佛在试探什麽……

曲流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立刻坠入两汪深不见底的海洋,那美丽深远的蓝se彷佛蕴藏着许许多多不可解的讯息,将他整个神魂都x1了进去……越是琢磨,越是陷溺……

他虚软地抬起手,轻轻抚上,几不可闻地低喃:

我喜欢……你的眼睛……

从初见之始,就被这双眼迷得七荤八素的,长大之後,也好几次望着他的眼失神……真是怂毙了!

曲流觞牵起一点点嘴角,指尖似乎只轻轻触碰到就被人扣住了手腕,压回头顶;唇上的压力更明显了一些,甚至微微啃咬起他……他不明所以,青涩地跟随着本能,模仿起对方的动作,换来的是男人的粗喘,和探入口腔里翻搅的舌尖。

只喜欢眼睛?

男人在唇舌交缠的空档喘着问。曲流觞同样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毅的脸孔染上红霞,意外添了丝yanse。他迷迷糊糊地回:「还有……鼻子…嘴巴…额头……手指……唔……」

他才说到手指,手指就伸进了他口中,指腹摩娑着他的舌面、颊黏膜……逐渐往咽喉伸入……曲流觞感到自己有点怪,明明理应反胃yu呕,却又隐隐升起一gu刺激感……他不知不觉地x1shun起口中的异物,彷佛想藉着这举动,缓解不适。

眼前的蓝se好像逐渐转深,幽幽暗暗的,令人看不透……手指在他口中翻搅,唇舌则是往下移,t1an起他的颈子,麻麻痒痒的,一开始透着沁凉,但是沁凉过去之後却是更深层的燥热……

好热……手腕被压制着,活动受限,他只得烦躁地扭动着身子。

男人从他口中ch0u出手指,然後他感觉自己身上繁复的衣料一层一层地被剥开……他满足地轻吁出一口气。

是了……这麽热……衣服根本穿不住啊……

蜜金se的身躯因为酒jg的作用沁着一层薄汗,在夜明珠的照s下,好像会流动的稠滑蜂蜜一样……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忍不住扑身上去,用手、用唇膜拜这具充满了yan光气息的强健身躯。

哈……等一下……好痒……嗯嗯……

曲流觞自始至终都以为是男人在与他嘻闹,原本笑着想闪躲,却在被拧住rt0u的那一刹那,抖了一下,jia0y逸出了口。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正如同他从不知道,被人掐着rt0u,竟会有这种su麻感……

他锻链得当的x肌贲起结实,上头的rule1却恰恰相反—软neng细致,未经人事,又有着惊人的敏感度……被手指一揪便y挺了起来,颜se也更为yan丽……饱满q1ngse,完全刺激掠食者的视觉。

男人紊乱地喘着气,白皙的脸孔如今因情慾而胀红,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手掌包覆着蜜se的x肌和rule1,大力r0u弄。身下人儿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表情、sheny1n……全都让他兴奋得快要爆炸。

曲流觞被他的手掌一r0u,忍不住挺起了x,那抖颤的花蕾几乎就在男人唇边……他忍不住这无与lb的诱惑,嘴一张,hanzhu其中一朵便啧啧x1shun了起来。

等……尚…真……有点……奇怪……呀……呵额……

男人一手抓着他双腕,一手掐他的x,嘴里x1着另一侧……曲流觞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却反而像是在迎合男人对他做的事。

很奇怪啊……为什麽……尚真要这样……t1an他的x……像对nv人一样……可是…很舒服……全身的汗毛都竖起,说不出的战栗兴奋。所以奇怪的,好像是自己……

有很多念头飘过曲流觞脑中,但是被慾望的浪cha0一冲,只剩空白的一片,什麽也不剩下……男人t1an下他的肚脐时,眼眶蓄着的泪水泛n而出,他听见自己sheny1n、哭泣,说了些什麽他也ga0不清……可能是赞叹,也可能是求饶……他觉得下腹益发胀疼,腿间一片濡sh,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哪儿渗出来的汁ye。

他的手腕被松开,男人改为折起他的腰,捧着他的t,脸埋进其中,伸舌t1an起他从未亲眼见过的地方。曲流觞尖锐地倒ch0u了一口气。

有什麽不对劲……自己这样……赤身0t的……在尚真面前……被他t1an着那处……不该是这样……不该觉得舒服……那麽脏的地方……未来的君王怎麽可以……!?

不行……不行……不能碰…那……啊啊……不要……不能…进来……咿咿——

他左右摆着头,得空的双手揪紧身下的床单,不断哭泣着,小腿肚到脚趾绷得si紧,微微ch0u搐……不行、不要、不对劲……这些警示像泡泡一个一个浮出来,然後再啵啵啵地一个一个破裂。

柔软无骨的东西钻进了他的huaj1n里,游刃有余地与他翻涌的黏膜缠绞在一起……腰际一阵阵的发麻,x口重重收缩,一下、两下……然後越来越快……有什麽东西,像是要喷出来一样……

不熟悉的快感像是巨浪一样打来,曲流觞彷佛溺水之人一样尖声哭叫,浑身颤抖着s了出来。

尽欢……真可ai……差不多……可以成为朕的人了吧……朕已经…忍太久了……

有人在他耳边嘶声这麽说。而他虚软地连提出质疑或回应都办不到。

什麽意思……?不明白啊……

jg壮的男t卡进了他大敞的腿间,冰凉稠滑的yet涂抹在他t缝处,然後,一个火烫得不行的物事抵住他,猛力挺进—

曲流觞瞪大了眼,自喉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啊啊啊啊啊啊——什……好…痛……额啊……好痛啊……

他曾经在战场上断过肋骨,折过肩膀,同样可以一声不吭地撑着杀敌。可现在这种,整个人彷佛被y生生撕开成两半的剧痛,是他从未t验过的。

他的身子因为剧痛而痉挛,那热楔只进了一半便卡在了半途,疼痛、灼烧、re1a……全都集中在那一圈黏膜上,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男人的t重压在他身上,尽管他痛苦哀鸣,也没有挪开身子,反而粗暴地掰开他的tr0u,继续挺进。

耳边听见自己血ye快速奔流的声音,眼前望出去是一片猩红se,唇瓣在慌乱之下被咬破了,呼息间都是血的腥味和铁锈味……男人正在撕裂他、入侵他,一寸一寸地,让他更鲜明地感受到自己被侵蚀的过程……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尚真不会这麽对他的……尚真不会……将他当作nv人一样压在身下,尽管他哀求落泪,依旧侵犯他……他不会的……

那麽,现在压在他身上,有着蓝se眼眸的人,又是谁?

曲流觞听见自己全身的骨头,随着男人摆动起的腰身在吱嘎作响,全身都在痛,跟男人相连的地方反而因为过度的摩擦,开始转为麻痹……这是梦吧……这麽粗y的东西,不可能进得来的……更何况,那东西还开始ch0u送了起来……这不是真的……

嗬……呃……嗬……嗬……

他发出那种溺水般的喘气声,不管怎麽x1都感觉x1不到气,他听见自己跟男人相连的下半身发出那种黏腻的、yi的声响,而且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响亮……

这是……怎麽了……?为什麽……慢慢不痛了……曲流觞牙关咬得喀喀作响,憋着气,连喘息也不敢,感觉如果现在松了口,好像会叫出奇怪的东西。

噗唧、噗唧、噗唧、噗唧……

从自己t内响起的水声,让曲流觞已经混乱成一片的脑子更加混乱。他的十指陷入身上男人的背脊,无意识地抓挠,男人全心全意地在他身上驰骋,即使背上多出了数道血痕也似完全不觉疼痛。

男人再度用力地一挺腰,huaj1n中最柔软、最致命的那点被戳中,曲流觞终於松了齿,叫出了声:

啊……

只是一声低呼,男人埋在他t内的r0u柱却更胀大了一圈—只因那叫声,已经听不出痛苦,而是迷茫、疑惑、舒爽……是身下人儿逐渐堕落於xa深渊的证明。

原本抵si抗拒的x口逐渐松了开,像是张小嘴一般x1shun着他的yan物;一开始稍嫌乾涩的甬道,如今逐渐泌出春水,让他的ch0u送更形顺畅;那双结实的长腿如今更是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身,每回他撤出都不自觉地收拢,像是不想他ch0u开那样……

太美好了……无论在他梦中幻想过多少次和尽欢的jiaohe,都没有此时此刻的现实来得美好……曲流觞习武的身躯线条简洁俐落,肌肤坚韧充满弹x;下头的小洞就像主人的个x一样—一开始嘴y抗拒,後在他的努力之下逐渐软化,紧紧x1附着,像是非他不可那样……

是的……这用词再贴切不过……非他不可……

他将在登基大典那日立尽欢为后,从此,这个国家,和尽欢,都是属於他的了。他原本害怕着尽欢会抵si不从,也担心两人的首次jiaohe,误伤了对方,所以在对方的酒里加了些许的蒙汗药成份,让尽欢能放松些……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尽欢方才也说了喜欢他,身子又与他如此契合,完完全全就是上天注定,是他此生伴侣的最佳人选!

那些老臣也许会在旁絮絮叨叨,不过不怕……铲除异己的事他已经很上手,连轩辕庆都败在他手下,没什麽是他不敢做或做不到的……谁要是阻拦他得到尽欢,就等着跟轩辕庆一般的下场。

蓝se的眼眸快速地掠过一抹寒意,然後在注视着身下人儿时又化成了暖光晃荡。

他一面缱绻地吻着曲流觞的唇,一面柔声说:是不是舒服了……尽欢?顶这里……很舒服……对吧……

哦哦……哼……嗯……不…知道……很奇怪……呀……男人一个大幅度ch0u送,曲流觞立刻应和地哼出甜腻的sheny1n。双手更是将男人揽得si紧。

无法形容是什麽样的感觉……因为之前从没有相似的感受可以对照—一下像是飘在半空中,一下又像沉到了深海里;一下是痛,一下是爽……肚腹里被那热y的东西这样撞击、翻搅,又酸又胀的,又有种异样的充实、满足感……真是十足矛盾。

呵啊……那边……还要……嗯嗯……就像现在,他嘴一张,却发出这样陌生的娇啼,同样令他感到矛盾。

自己是怎麽了?像个nv人一样,双腿环着男人,t内嵌着自己也有的那话儿,却如此嗯嗯啊啊的ngjiao着,简直荒唐!!难以想像……可是,只要男人磨着他那点,就令他爽得直打哆嗦,什麽疑虑瞬间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轩辕焕因他的迎合双眼放光,碧蓝se的眼睛绽放出像宝石那样璀璨的光芒。他撑起身子,加大腰身摆动的幅度,一下猛似一下地撞击着曲流觞,曲流觞被他的力道推向了床头,整个人随着他的节奏晃动……骨骼、肠壁、口中都发出那种令他羞愧yi的声音,偏偏滔天的快感难以抗拒—他前方的分身高高昂立,随着男人的作动不断喷溅汁ye,後x更是疯狂地绞紧再绞紧,却阻止不了那在t内横冲直撞的y物。

生理x的泪水不断滑落,他的喊叫开始掺了止也止不住的哭音:

不要了…不要了……停下来……好怪……嗯…呃呃——

他在男人狂风暴雨的攻势下痉挛了起来,分身颤抖着,喷出大量白浊的jgye,溅上了他与男人的下腹。

轩辕焕短促地换了一口气,当机立断地撤出那猛力收缩、催促他缴械的菊x。他将全身汗sh的曲流觞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榻上,连拉起他腰身的余裕都没有,就着这姿势直接再度钉尽了他t内,直上直下地进出着他。

曲流觞ga0cha0了两次,倦极困极,对男人的进入只轻哼了声。

轩辕焕的x膛压上了他的背脊,一只手伸到他口中,夹着他的舌头扭转,另只手则0向他x膛,不安分地r0un1e……蓄意再撩拨起他的q1ngyu。

曲流觞含着手中的长指,无法吞咽的唾ye不断滴落,沾sh了床单;rt0u被拉扯,後x被磨擦,那种腰背一片酸麻的感受又起,沾着白浊的半软分身又逐渐挺立。

向来t力超群的曲流觞第一次t会到何谓力不从心:尽管情慾的火苗在全身流窜,他却累得连眼皮也快撑不起……已经s了两次的yan物再次充血,可是却感觉弹尽援绝,快要s不出东西……自己会变成什麽样……?朦朦胧胧间,这个疑惑浮上心头。

不要了……好累……尚真……我好累……嗯嗯——他迷迷糊糊地轻哼,嗓音里有浓浓的睡意,也有不自觉的撒娇。

轩辕焕被他叫得一颗心都要化了,下半身却更坚y如铁,他兴奋地啃咬着曲流觞的耳骨,拧r0u他rt0u的力道也更大。在他耳畔轻喘着说:乖,再一下下……朕快到了,动一下你的腰好吗?好尽欢……

从小到大,轩辕焕没有要求过他什麽,从他被人欺负也不求助便可看出其x格的刚y。现下他软言软语地在自己耳边这麽说,曲流觞根本也ga0不清这要求背後的含义,昏头转向地什麽都允了。

曲流觞微微撑起膝盖,撅起了t,迟疑地问:这样对吗……?

对!简直太对了!

轩辕焕怎麽也没料到:曲流觞也只不过是糊里糊涂地摆个姿势而已,对自己的冲击会这麽大……太x感、太诱人了……!!紧实圆翘的蜜t,完美的腰背曲线,像是猫科动物一样,柔软,又蓄着无以lb的劲道。

轩辕焕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血丝,跨骑在曲流觞下背,扣着他的腰,发狠似地ch0u送。

啪啪啪啪啪——

唔嗯……唔……呵……啊……慢点……尚真……慢…点……啊……

毫无间断的r0u击声缭绕在偌大的寝殿中,伴随着的是曲流觞细弱的sheny1n与求饶。汗水自轩辕焕收紧的下颚滴落,破碎在曲流觞线条优美的蝴蝶骨上,与他自己汗水一齐,在蜜se的0背上流淌。

轩辕焕的手指在他腰上掐出了指印,粗喘着令道:说你属於朕!尽欢,快说……

尽管身躯的连结如此紧密,但对轩辕焕而言,还是不够……还需要更多的保证、更多的承诺……非得听曲流觞亲口说了,他一颗惶惶然的心才有办法安定。

自从母后在小时离开他之後,他便一直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和不安全感。没有人会选择自己、没有人会留在自己身边、自己是不被需要的那个……这样的念头一直挥之不去。导致即便他深深恋慕着曲流觞,在争得王位之前,也从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的心思。

不过,以後他终於不用再担心受怕—害怕父王替曲流觞指婚,或是其他的手足对曲流觞不利……他已经握有绝对的权势与力量可以守护他。所以,尽欢尽管乖巧地躲在自己的羽翼下,享受他给他的一切即可。尽欢也会开心的……瞧,现在不正可ai地扭着腰吗……?

t内强劲的ch0u送与侵犯彷佛没有尽头,曲流觞在慾望的浪cha0中载浮载沉着,如果不是轩辕焕抓着他的腰,他早就软下膝去。在一b0b0,几yu将他灭顶的快感中,轩辕焕的声音、轩辕焕的气息……彷佛是他身边唯一的浮木,除了抓住这个,他再没有任何依归……

我……嗯……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呵……啊啊啊啊——

不断重复,毫无意义的低喃对轩辕焕而言却很是受用,他最後重重一个撞击,在曲流觞的惊叫声中,埋在他美妙的t内释放了出来。

好……痛……他从马上掉下来了吗?否则为什麽这麽疼呀……可能不只掉下来,还被马踩过之类的……

曲流觞微微撑开眼皮,立刻被满室的日光吓了一跳—因为长年在外带兵,他的生活极为规律严谨,往往天还没亮就起身练武。看看此刻日头,都快近午时了,他从未醒得如此迟过!

嗯……?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在他平时的营帐里……啊,真是睡昏头了,他早就从关外回来了,为了参加尚真的登基……

曲流觞撑起一半的身子蓦地顿住。华贵的天丝凉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ch11u0的蜜se身躯,还有满布其上的青紫印记。

这……什麽……?

尽欢,你把朕x1得真紧……这麽喜欢吗……?好可ai……

嗯……哼……等…一下……别出去……我又要……唔嗯——

啊,又泄身了吗……别怕……朕不会拔出去的……尽欢里面好舒服……感觉到朕吗……?

嗯……感…觉到了……好热……尚真……好热……

……一滴冷汗滑下曲流觞的背脊。

这记忆是什麽?怎会有这些画面、这些对话……?关於自己像个nv人一样,双腿大张,抱着尚真不知羞耻地叫着;关於自己t内被塞进了男人的yan物,却舒服得不断泄身,还哭着求尚真还要、继续……只是作梦吧……做了一个光怪陆离,异常真实的梦……

曲流觞的脸se忽青忽白,明明都要自己相信那只是作梦了,手臂却像是有自己意识一样的往後伸,抚上隐隐作痛的私密处。

如果是做梦……这处的刺痛感,又是从何而来……?小心翼翼地拨开t瓣,伸入t缝……手指拂过的,异常高温肿胀的x口让曲流觞颤抖了起来……他收回手臂,指掌间的血丝更是让他如遭雷殛。

这什麽……?!

他垂下眼望着自己……x膛上散落的牙印,延伸至下腹的吻痕……身躯颤抖得更厉害。

不是做梦……是真的……自己喝醉了,和尚真……啊!可恶!果然不该碰酒的……可尚真也喝醉了吗?否则为何不阻止这一切……太荒谬、太可笑!!怎麽可以……自己怎麽能和未来的君王这样!?真是越活越回去!回头得到父亲的坟前忏悔!一定要……

他不顾全身像是要散架一样的酸痛,心慌意乱地捡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套上。明明想要当作是酒醉的一场闹剧,搥搥自己,一笑而过,嘴角却怎麽也牵不起来。

不要想了,先离开这里,他现在不想见到……

醒了?

明明听起来质地温缓的嗓音,曲流觞却感觉像吞了一颗冰块那样,遍t生寒了起来。

他抬起眼,望着那一身尊贵华服的蓝眼男子朝他缓步走来,後头跟着一大票侍从—端着h铜水盆的太监,捧着一叠衣物和珠宝盒的g0ngnv……浩浩荡荡。

轩辕焕不动声se地望着曲流觞惨白的脸孔,摆了摆手,说「东西搁着,都下去。」

太监与g0ngnv们朝他们俩福了福身,无声无息地退下了。离去时带上了寝殿的门。

仅剩他们二人的房间静得出奇。曲流觞别开了眼,视线落在那一堆不知名的珠宝饰品上,不愿正眼对上轩辕焕。

轩辕焕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伸手轻抚他苍白的颊。不知有无察觉那一瞬间曲流觞的僵y,依旧神se自若地说:才刚上好药而已,怎就起身了?再躺一会儿吧,朕替你擦擦脸,嗯?

曲流觞有些恍惚。

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却又像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明明还是那双令他喜ai的蓝眼睛,里头却多出了些什麽露骨的、ch11u00的……让他不敢直视;明明是一如往常的温柔语调,如今听来却亲密、暧昧得有些异常……还有那抚0……尚真之前……明明不会随意碰触他的呀……

是不是……自己让他误解了什麽……?因为昨晚自己喝醉之後的放浪,所以……

太乱了……想静一静……现在没办法……直视尚真的脸,连眼睛也没办法……只要对上,就会回想起昨夜自己y1uan的模样,还有那双蓝se眼睛写满情慾的模样……

他深x1了一口气,y着头皮道:君上……臣忽然想起,前线还有要事,务必得今日折返,恐怕……无法参加君上的登基大典,在此先恭贺君上。」

特意拉开两人距离的称呼,他自己说来都觉刻意得过份,轩辕焕又怎会没察觉。

蓝se眼眸缓缓地结成冰,语调却依旧四平八稳,听不出波澜:朕恐怕无法答应。

啊,果然这藉口实在蹇脚得过份哪!怎麽办呢……?

曲流觞脑筋努力转着,没察觉轩辕焕的脸se已逐渐铁青,还继续游说道:这个……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交给属下们实在不放心,君上便允末将这一回吧!

说到後来,他已面露急切。光是现在跟尚真两个人待着,都让他觉得喘不过气,x口窒闷,他真的需要离开对方一下。

轩辕焕缓缓收回搁在曲流觞颊上的手掌,洒进室内的光线明灿闪耀,他的神情却显得诡谲而莫测高深。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能走。登基大典之後,朕将立你为后,哪有王后缺席的道理。

曲流觞先是瞪大了眼,然後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唷,尚真这难得一见的幽默感可真够呛…的了……曲流觞扬起的唇角僵住—因他发现轩辕焕直gg地看着他,并没有笑。

他的视线落在方才g0ngnv们搁下的东西—在珠光宝气的首饰包围下,是一件紫金se的长袍。一开始他以为那是轩辕焕的衣物,现下却突然联想到了什麽,脸孔瞬间转白,乾巴巴地说:这不好笑,尚真……

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啊!他在朝堂、他在沙场,他会永远为他效忠,永远用生命守护着他的国家……这不好吗?为什麽要改变?

轩辕焕垂眼睨他,那双蓝se眼睛里有曲流觞不熟悉的犀利。怎麽,又肯叫朕一声尚真了?他轻声说,字句里的讽刺却是不言而喻。

曲流觞的目光从那紫金后袍调回轩辕焕脸上,尝试想和对方说理:听着,尚真……如果你是因为昨晚……那我跟你道歉……我喝醉了,那不是有意的……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他望着轩辕焕的眼眸,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乞求,身段也尽量放软,但对轩辕焕而言,却无异於被人直面打了一拳,疼得他的脸都惨白了。

这什麽!?尽欢在胡言乱语什麽!?他昨晚明明说了,明明说是属於他,明明说喜欢他的……为什麽一觉醒来,可以这麽残忍地否定掉这一切……不!他绝不允许!

他蓦然伸手,捏住曲流觞的下巴,俊美而森寒的脸孔凑近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喝醉,是朕在酒里下了药。朕千辛万苦争得这王位,现在,朕终於要得到该有的奖赏—那就是你!曲尽欢。

曲流觞的脸se先是惨白,而後便是胀红,x膛起伏剧烈。

轩辕焕说了什麽王位,奖赏什麽的他一概听不懂,只有一点讯息非常明确:昨晚的一切,果然不是他自身的意愿!全是因为对方在他酒里掺了莫名其妙的东西!

其实轩辕焕加的只是一般让人四肢酸软的蒙汗药,根本没有cuiq1ng的作用,但曲流觞迳自想到了那方面,替自己昨晚的行为找到了怪罪的出口—他一方面觉得松了口气,一方面涌上的却是滔天的愤怒。

不管有什麽理由,不管对方是否高高在上的君王,都没有权利这麽对待自己!自己也不该接受这样的对待!於公、於私都不该!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了轩辕焕,一鼓作气跳下了床,不顾自己仍旧衣衫不整、长发散乱,也不顾自己此举究竟合不合君臣之礼,埋头就往房门口冲。他唯一知道的只有:他再继续对着轩辕焕,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对他挥拳—跟这b起来,现在的失礼可能还好一点。

你要敢走出这个房间,朕立刻让成景人头落地……然後,是你将军府的所有佣人、侍nv……你可以试试看,朕会不会说到作到。

脚步在离房门一寸处急急煞住,曲流觞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瞪着那个如今令他感到无b陌生的男人。

尚真……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原本那个单纯寡言的少年哪里去了?难道,因为自己长年在前线,没有在身边守护他,g0ng里对於权势追求的w浊气息已经悄悄地侵蚀了他吗!?

腰背处一阵阵的发疼,连要站着都觉得摇摇yu坠,曲流觞现在完全是靠着一guy气和愤怒强撑着。他赤红着眼,和长身而立的君王遥遥相对—以往,即使相隔千里,曲流觞也从未觉得和对方之间有过如此深宽的鸿g0u,好像对方一夕之间,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捏紧了拳,牙关咬得喀喀作响,脚步却钉si在原地,再也迈不开。尽管尚真为何会扭曲至此的原因已经不可考,但是一个强而有力的事实却是确定的:他是君,他是臣,他可以在他面前撒泼,但自己身边的人却会因此受牵累。而且……尚真多的是方法,只要一声令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作到他出口的威胁……

曲流觞已经分不清:此刻自己止不住的颤抖,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对於此刻面对的绝对权势而感到恐惧。

他从小到大,因为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备受皇家礼遇,後来自己也被敕封为护国大将军,履立战功。君王的喜怒无常、手握生杀大权,於他而言,一直没有太深刻的t认。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也必须被迫臣服在於这威势—而且,带给他这胁迫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轩辕焕。

那双蓝眼睛彷佛深如千尺的两汪玄冰,曲流觞在里头找了许久,万念俱灰地发现:里头已经没有任何他熟悉的东西。

这是谁呢……?看起来明明是尚真的样子,可是却不是他……

怒火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萧索与无奈……曲流觞面露茫然,突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过来。君王冷冷落下的两个字,似乎成了曲流觞唯一的选择。

噗哧、噗哧、噗哧……

吱嘎、吱嘎、吱嘎……

曲流觞用手背摀着眼。眼眶一片酸涩,眼泪已经流乾。

日头现在是升起或落下,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全都乱了。

残存的记忆是:君王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推倒在床上,毫不留情地占有了他。

这回他酒醒了,那个什麽乱七八糟的药x也该退了,自後x传来的撕裂感和排斥感令他欣慰於自己的正常—果然像昨晚那样,嗯嗯啊啊地抱着男人ngjiao,全是因为酒和药的关系,完全—不是自己的意志,幸好……

忍忍吧,在战场上,再重的伤都受过,也活了下来,只不过被同x侵犯……也许尚真只是被这g0ng里的谁带坏了,觉得男人新奇还是怎样,自己只要能够把持住,久了尚真也会自讨没趣,放了自己……没错,就是这样的。

他用手背摀着眼,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建设,却发现事情的走向完全不是他所预料—

男人抓着他的足踝用力拉开,如此一来,整根r0u柱都进了他t内,两人之间无一缝隙,沉甸甸的r0u囊随着男人腰身的摆动不断拍击他的t。粗y的r0u柱在他t内撞击、旋磨……变着花样捣弄他,尽管曲流觞紧紧闭着眼,努力想些与同袍相处的有趣事情分散注意力,那彷佛从他t内深处产生的水声却是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鲜明……伴随着t0ngbu的清脆拍击声,和床榻的吱嘎摇晃声。

他想摀住耳,却也绝望地明白:这是多徒劳无功的举动……因为那根本不是来自外界的声音,而是从他自己,从他那不该接受男人的秘处,献媚般响起的声音。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自己没喝酒,也没吃药,除了疼痛和屈辱,不应该感觉到其他……!!不应该感觉到……su麻……搔痒……充实……

曲流觞的吐息开始急促了起来。尽管依旧无声,但他蜜se的身躯逐渐晕染上情慾的粉红,rt0u也挺翘起来,身躯一阵阵的颤栗……与他相连的男人岂会没察觉他的变化—

殷红的薄唇微微g起,搭配那双辉蓝se的眼眸,和刀凿般深邃的脸孔,俊美剽悍得令人屏息……可惜曲流觞紧闭着眼,无缘得见。

尽欢……感觉到了吗……你的xia0x在收缩……好舍不得朕啊……

……

不是,这不是真的……!!自己怎麽可能,像个妓nv一样,因为男人的ch0u送sh得一塌糊涂,甚至在被顶到深处时兴奋得哆嗦,爽到脑袋一片空白……这不可能……这不是他……

他一定又在作梦了……对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前线,尚真对他下药,要立他为后什麽的这些,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对,一定是这样!再忍忍、再忍忍……会醒来的,快点醒过来!

他紧咬着下唇,努力忍住yu出口的sheny1n,也在心中用力地乞求上苍,让他尽速从这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脱离。

然而,临时抱佛脚总是不如人意—

男人一手捋住他弹跳颤动的yjg,一手搓r0u他rt0u,两相夹击之下,曲流觞身子一震,哼y便出了口:

嗬……

男人在他三处敏感点肆nve—yjg将他的媚r0u快速翻进翻出,手掌套弄着他的yan物,手指则搓r0u着他的rt0u,说道:忍什麽?像这样叫出声不是很好?看看你的ji8……都sh了朕一手了……

不要……好可怕……他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为什麽会……

两行温热的yet从他摀着的掌背缓缓渗出,像是流也流不完那样……嘴唇也破了,嘴里都是血的铁锈味……男人也许见着了,也许没察觉,总之手上和腰身的作动都更频繁了。终於在轩辕焕最後一个撞击,指掌收拢之下,曲流觞像触电般弓起了身子—

呜啊啊啊啊——他像个nv人一样尖叫出声,然後轰轰烈烈地ga0cha0了。

接下来的记忆开始断片,他的身子被男人摆弄着,时躺时趴时侧,男人像是永无止尽一般在他t内进出,他似乎昏了又醒,醒了又睡,口乾舌燥,连眼眶也乾涸了,这像恶梦的一切依旧没有结束……

然後曲流觞明白了:男人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这不是场梦,没有所谓梦醒,也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

镜中的脸孔,是他从未见过的清瘦苍白,大概就跟一个重伤将si之人的脸se相去不远。眼白中满是血丝,眼下的y影深到不管g0ngnv们扑了再多白粉,也掩不去。

真是一脸鬼样。曲流觞在心中嗤哼。

这个鬼却穿得人模人样的—紫金se的后袍依他的身型裁缝,无论是肩宽或是腰身全都收得恰到好处;脖子被挂上了一串又一串的名贵珠链,玛瑙、珍珠、宝石……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闪得他快瞎掉,压得他喘不过气;还有头上那一顶纯金凤冠,手工打造,无论是坠饰或是那展开翅膀的凤凰全都制作得活灵活现,想当然尔,这麽jg细高档的手工艺品,那个重啊……颈子都快断了似的。

他好像神魂分离似的,冷眼望着自己宛如一尊jg美而无神的娃娃,任着围绕在他四周的g0ngnv摆弄。他的浏海被挽起,饱满的额头被印上了jg致的花钿;脸上被扑了细致的白粉,唇上也被点了朱红……

这还成一个将军的样吗?!分明是在作贱他的吧……曲流觞的目光落在镜中那个站在他斜後方的男人—男人与他一袭成对的王袍,贵气天成,气宇不凡,也不须像他一样,涂了个大花脸……重点是,他对自己此刻这不男不nv的模样作呕到不行,男人清澈的蓝se眼眸中竟透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彷佛对他这副模样相当满意。

果然他俩的眼光相去甚远……曲流觞心中腹诽,眼角余光却被金属的反光扎了一下。

曲流觞的眼皮一跳。

尚真的佩剑……寒星……是先帝所赠的上古名剑,想来也会佩戴着它参加登基大典……

有一个念头在心里缓缓成形,一个玉石俱焚的决绝念头……曲流觞捏紧了拳,掌心微微发汗,心脏在x腔中跳得飞快。

真要如此做吗?当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他在心里不断琢磨着这两个问题,然後再望向镜中的自己……没有任何方法了!如果不做些什麽,自己就要被折下翅膀,关进这jg巧的鸟笼里,永远在这男人身下,为他张开双腿,当他的禁脔……再无法策着马,在大漠中狂奔,或是拉动他的麟牙,放箭如雨,让敌人胆寒……这些,都将离他远去……

曲流觞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明明身上罩着层层华服,他却觉得澈骨的寒,冷汗不受控制地滑下额角。

尚真的身手不在他之下,所以,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的话…如果失败的话……也没什麽……没有什麽b他现在更惨的了……是他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只是,他为什麽迟疑……?该不会对这男人,他还抱持着什麽过去的情谊吧……??不!他得清醒一点!他给过这男人他的信任、他的忠心、他的友情……但是,对方回报给他的,只有深深的耻辱和痛苦……他不该再心软了……

只是,为什麽身t依旧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为什麽光是想像对方染血的样子,心脏就一阵紧缩,像要无法呼x1那样……

曲流觞的身子晃了晃,四周的g0ngnv吓了一跳,纷纷掩嘴轻呼,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搀住了他的腰身—几乎像是一直在注意着他那样,没有任何一点迟疑,不容许他出任何一丝差错……

曲流觞的唇角g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又随即隐没。

全都退下。男人的嗓音在他身後响起。冷冷的,威严的。

g0ngnv们一福身,一溜烟的跑了。转瞬间镜前仅剩他们二人。

尽欢……男人的轻喃与吐息拂过他的颈後,感觉离他极近。朕早说了,你要再只吃这麽一点,迟早身t会受不住。

把他弄得胃口尽失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这位吗?瞧他训得这麽义正词严的样子!

寒星那银白的剑身如今离他不过盈寸,他却还没下定决心……

曲流觞吁了一口气,望着镜中的自己和男人,手指动了动,说:君上,可问你一事吗……?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结束後,我还能再回到漠北军队中吗……?

男人搂住他腰身的手臂一紧,嗓音也添了丝紧绷:朕会指派成景将军接替你指挥官的职位,你仅需安心在朕身边即可。

曲流觞感觉一颗心下沉再下沉,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他垂下了眼,寒星映入眼帘。他深x1一口气,试图以最平稳的口气说:君上……难道就没考虑过……我的意愿吗……?

明明知道对方的身分已经不同以往,他还是想要在最後一次,用以往那种对等的姿态,和对方g0u通一回。至少他尽力了……尝试过了……

他猜测过男人的可能反应:也许无言以对,也许恼羞成怒,但绝猜不到是这个—

朕努力至今,不就是为了实现对你的承诺!?男人振振有辞、慷慨激昂地说:现在不是很好吗……再也不会有人从朕手中抢走你……

薄而火热的唇印在他的颈後,似不餍足地伸舌t1an着……手掌在他的身躯四下游走……男人炽热的b0发就抵着他腰後……就像每天晚上一样,他被男人褪尽了衣衫,赏玩身t,迷失在羞耻与情慾的深渊中……然後在每次清醒时陷入深深的自厌与憎恨……

好累……这样活着,真的太累了……为什麽,男人所回应他的,他一个字也听不懂……曾经他们如此心灵相通,一个眼波交流,会心一笑,就懂得了对方心中所思所想,到底现在,哪里出了错呢……?

曲流觞茫然地阖上眼,喃喃道:君上……抱紧我……

他难得主动的要求换来的是男人更热切的啃咬,膝盖卡进了他gu间,来回摩娑,手指也急躁地扯着他的衣带……

就是这个时候—

他睁开眼,眸里寒光一闪,就在男人吻着他颈间的时候,反手ch0u出了寒星—

一时之间,剑光大盛,寒气b人。他转身,望的是男人的心窝,手臂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反手将剑一转,抹上了自己的颈子。

尽欢——

嘶心裂肺的怒吼让曲流觞弹开眼皮,同时弹起了身子,他的脑子里充斥着轩辕焕最後呼喊他名字的声音,轰然作响,带来爆炸x的疼痛,好像有什麽要从他t内y生生撕裂他,破茧而出那般。

他抱着头在床上打滚,眼前金星乱舞,床单和衣裳全被冷汗所浸sh。

怎麽会……梦到这个的……?是因为今天赏花宴g起太多回忆?而且,最後镌刻在记忆中的,竟然不是寒星划过脖子的冰冷触感,而是轩辕焕的嗓音、轩辕焕的眼睛……有他所听过、见过,最深刻的哀伤……一个人是要失去什麽,才能发出那麽凄切的声音……?

自己……做错了吗……?

他越是思考,脑袋越是疼痛,痛到神智恍惚之际,忽然听得细细的银铃作响。

一开始以为只是无意义的窸窣声,等到察觉是铃声时,那铃声便突然变得响亮了起来。

清脆的铃声像是一gu清泉滑过他脑中,驱走了纠缠着他的剧痛、安抚他像是要四分五裂的灵魂……曲流觞平静了下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那铃声来处移动……

在这静夜中,除了他,似乎没人发现有这铃声,四周一片静悄悄,小喜子和秋水也未被惊醒。曲流觞赤着脚,只一件薄薄的单衣,恍恍惚惚地走出了住所,途中没碰上半个人。

那铃声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像在指引着他前进……曲流觞穿过一片小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奇特的黑白se系建筑,大门是鲜yan的朱红se,在暗夜中有说不出的诡谲古怪。

曲流觞的心脏狂跳了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血ye高速奔腾,带来一种几近昏眩的期待感。

有什麽……在那里面……呼唤着他……越靠近那建筑,这样的感觉越是强烈,一直在耳边响着的铃声也更为急切,彷佛在催促些什麽。

这g0ng殿是什麽地方?他打小在g0ng里探险,从没见过此处?此时此刻,这些疑问完全未构成阻碍,一切都是如此地理所当然—他要进去看看,一定得进去……不管这是哪里……不管…是何原因……

吱呀——一声,朱红大门在他手掌贴上那一刻迳行敞开,彷佛等待他许久。曲流觞没有迟疑地跨过门槛,进入门内。

大门後方是一条长长的石子廊道,点着暖hse的石灯,铃声在他进门之後变得柔和且悦耳,彷佛是一种无言的肯定那般。

他走过石廊,来到内殿门前,手掌一贴上门扇就感觉到源源不绝透出的寒气。

里面是什麽呢?会不会有危险?擅闯……是不是不太好?

这些疑问很快地掠过他脑中,然後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银铃再次响起,曲流觞毫不迟疑地推开了内殿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玄冰棺,冰寒的蒸气在棺木四周浮动,有一种置身在云雾里的错觉。曲流觞一个抬眼,就见到挂在横梁上,一红一白的两样物事—

红的是麟牙,他的弓,白的则是寒星,让他殒命的那把剑。

一红一白,刺入眼帘,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唤起的是截然不同的回忆……曲流觞难受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心跳依旧嘈杂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望向棺木里头—

然後愣住。

那是……他……?正确地说来,是上辈子,已si的他。

曲流觞全身的汗毛直竖,抑不住从背脊直窜上的寒气。他看着玄冰棺中灰白se的自己,颈子上青黑的裂口怵目惊心,呼应着今晚的梦境……他觉得反胃yu呕,头晕目眩、脑子发胀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调开了视线,望向高挂的麟牙。

是谁……将他的屍身和他的弓存放在这……?不,这个问题十分愚蠢,在g0ng城之内,还有谁能在君王眼皮子底下建造这麽一栋建筑,ga0来这麽罕有的棺木—自是只有君王自己才做得到。

轩辕焕……疯了吗……?他都si了,他却依旧不愿意放手,留着他的身t、他的ai弓……

梦醒之前,那撕心裂肺的叫唤好像依旧回荡在耳边……令他心旷神怡的银铃声不见了,整座内殿好像共鸣着轩辕焕那时的呼喊:

尽欢——尽欢——尽欢——

震惊而凄厉,像是鬼哭一样的声音。

曲流觞用力地摀住耳朵。

别再叫了!这很奇怪!为什麽这样执着於他……!!为什麽即使si了,也逃不开这男人……!?是否被他那一声情意满溢的呼唤,绊住了一魂……?

不行……这里不能久待……眼前望出去的景物开始扭曲、模糊……空气中好像悬着许多无形的丝线,蔓延开来,扎入他的灵魂,努力地要唤醒什麽,他不愿意想起的东西……

曲流觞一抹脸,抹下了满手的冷汗。他抬头望向麟牙,惦量着高度。

离开这里之前,他要一并带走麟牙,那是父亲送给他的弓,也是伴他征战沙场的好战友,不能让它留在这里……

重生之後,他的内力荡然无存,好在因为洛华的t型纤细,练习个几次,轻功倒是熟能生巧。这个高度,也许能试试看……

他再度看了棺木中的自己一眼,彷佛是一种道别,然後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玄冰棺。棺木的寒气从脚心一路上窜,冻得他遍t生寒,不住发抖。

快点快点……拿到了就离开这儿吧……太令人发毛的地方了……

他深x1一口气,双足一蹬,身子轻巧地往上掠,握住了血红se的弓身。曲流觞大喜过望,手中一个使力,将麟牙从墙上的固定架中拔了出来,然後—

「哇啊啊啊啊——」

手中未曾预料到的重量让曲流觞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一样直线下坠。

麟牙的弓身与弓弦是曲流觞的父亲年轻时在极北之境,与一头上古巨兽缠斗三天三夜,斩杀它之後,用巨兽的骨骼、毛皮与脚筋所制,重达数十斤。常人别说是拿了,连拉动弓弦也办不到,曲流觞也是成年之後,武艺大进,使用上才逐渐得心应手,能一次发s数箭,箭箭破空长y,一箭穿心。可他现在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洛华,再加上身在半空中,毫无立足之处,他整个身子直接被麟牙拖着直往下坠……曲流觞憋屈地护住头脸,已不是第一次在心中咒骂这具空生得一张漂亮脸蛋,其余都r0u脚得要si的皮囊。

坠地的那当下,没有曲流觞想像中的剧痛,也没有断了胳膊或腿,而是软软的,像掉进了一团棉花那样。曲流觞缓缓睁眼,发现身下的地板像是加铺了一层什麽,柔软又有弹x,彷佛就像……料中了会有人掉下来一样……

曲流觞悚然一惊。

陷阱两个大字砸进他脑中,砸得他眼冒金星。

留着他的屍身,挂着他的弓,还有那柄寒星……简直就像……在诱他入瓮!?他不顾腰椎仍在阵阵ch0u痛,握着弓便跳了起来,才走了两步,就听得喀喀两声,彷佛什麽机关被启动的声响,接着—

砰—砰—砰—

内殿的门重重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後是外头震天价响的关门声。

什……?!他被锁在里头了?

曲流觞的惊讶与疑惑才冒出了头,紧接着响起的,嘹喨的、刺耳的银铃声便划破了宁静的深夜。

等轩辕焕急如星火地抵达禁g0ng门口时,严驹和楚君惜已经站在那儿了。

轩辕焕只简单搭了件外袍,长发随意紮起,面容雪白,只有那双蓝眼睛异常有神,里头的光芒在暗夜里闪烁。

「出现了?」他不待楚君惜行礼便急匆匆地问:「是尽欢吗?」

楚君惜白浊一片的双眼jg准地对上他,微微一笑,道:「君上,您可准备好了……无论里面是谁,草民可以担保:绝对就是曲将军。」

他的手掌只轻轻贴上紧闭的门扇,朱红se的大门立刻啪的大敞,像是被巨力撞开那般,甚至微微震动着。

「君上,请。」楚君惜说。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呜呜呜……我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来了……然後,这东西,就突然掉下来,将我的头砸出个包……呜呜……」

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个纤细瘦弱的男子。尽管长发散乱,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哭得不是普通的丑……美人依旧是美人,那张jg巧的脸孔仍然令人惊yan。

严驹望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脸se古怪,嘴巴一张一阖,像是想说些什麽……终究还是噤了声,只望向自己的主子,静待他的下一步。

蓝se眼睛里好像有什麽熄灭了。轩辕焕垂眼望着那流泪的男子,好半晌静默不语,然後转过身,大跨步离去。

严驹一愣,看了楚君惜一眼,然後急急跟了上去。

「君上,等等我!」

楚君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卸下。轩辕焕和严驹离去之後,内殿中仅剩他和坐在地上的男子,後者虽然ch0uch0u搭搭的,但不难看出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

演技不错啊……早叫君上要准备好,看起来没有啊……上辈子宁si也要逃开他的人,怎麽可能会傻傻的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还魂的曲将军呢……?是要试探的……好呗……

不过没关系,反正有目标了,来日方长……他笑着朝哭花了脸的男子行了个礼,在後者戒慎的注视下,负着手,施施然离去。

才走上石廊,手臂就被搀住—是严驹折回来扶他。

「君上呢?」他问。

「在门口等你。」严驹说。

「很失望吗?」

「不……」严驹想了想,说:「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楚君惜走到朱红se大门口,轩辕焕正背对着他,望着竹林,四周的侍卫静静守着,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楚君惜才走近他,就听得他低低地说:「那不是尽欢……」在夜风吹拂下,那嗓音低得像是叹息。

尽欢不可能会那样落泪……在他记忆中,除了父亲战si沙场那次,他从未见尽欢哭过。而且,尽欢最痛恨弱者,像这麽哭哭啼啼示弱的模样,他就是si也不会做的……

楚君惜微微一笑,说:「若是这麽说起来的话,曲将军重生之後,的确已经不再叫这个名字了。君上能这麽想也再好不过,他从此将能远离君上,开启全新的人生。」

严驹倒ch0u了一口气,正想喝斥他的无礼,轩辕焕冰寒的眸子已经扫来,正yu说些什麽,两名侍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们三人面前跪下。

「报!啓禀君上、严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个!虽然不是在赏花宴附近,但还是呈给君上看看!」

一人手心中,捧着一支满布泥泞的木制弹弓,弹弓的弹绳,虽然沾上了泥土,却依稀看得出se彩缤纷,不知是什麽材质所制。

轩辕焕脸se一变,也不顾那弹弓脏w,探手便抓至眼前细瞧,越瞧他的神采便越是热切,眼中的火光也益发明亮。严驹在一旁问道:「在哪儿见着的?」不是在赏花宴附近,是在哪儿?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垂下头,吞吞吐吐。

轩辕焕紧紧握着那弹弓,沉声道:「你们立了大功,实话实说吧,朕保证绝不罚你们。」

其中一人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严驹一眼,才红着脸说:「君上恕罪,小的平时会在王城东南隅一处偏僻的湖边小憩,今日便是发现湖里似有什麽东西……」

王城东南隅的小湖……便是尽欢常与他戏水之处。

轩辕焕g起唇角,喜悦之情再藏不住,许多侍卫从未见过他除了面无表情与愤怒之外,如此柔软的模样,人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着:这麽个脏兮兮的弹弓,君上居然看到它就眉开眼笑,当真是绝了!

楚君惜轻轻淡淡的嗓音响起:「曲将军果然了解君上,知道君上一定会地毯式搜索赏花宴附近,所以特地将证物扔在这麽远的地方……那麽,他一定也知道……君上心目中的他,是绝不可能哭哭啼啼了吧……」

曲流觞坐在前院的石桌上晃着腿,脚上缠着药布,一圈裹着一圈,看上去已经不像条腿,像根bang槌似的。

那一夜疯狂作响的银铃声应该惊醒了不少人,他回到自己简陋的住所时,小喜子和秋水正满屋子打转找人,见他满身狼狈、一跛一跛地走近,全都吓呆了。秋水立刻又红了眼眶,不过这回有进步,怕惹曲流觞心烦,没再哭鼻子,只赶快找来医药箱,替曲流觞包紮。

赤着脚走了那麽长一段路,後又跌个七荤八素,身上的伤口可jg彩。

曲流觞叹了口气。

结果後来,他还是没能将麟牙带出来—既然已经惊动了轩辕焕,自己要扛起麟牙也显得过份吃力,还是先别做此等招摇之事……尤其那双目白浊之人,蕴含深意的话语、意在言外的微笑,总令他心里发毛。

应该没事了吧……轩辕焕什麽都没说,拂袖便走,应该表示他并不认为自己是曲流觞……再加上,也没找到其他证据不是?

唔……何时能拿回他的ai弓呢……?被放在那麽诡异的地方,感觉就是为了什麽特殊的目的,令人不舒服。

弹弓应该也不能再做了……至少得等这波风头过去……这就是跟青梅竹马反目成仇的困扰啊!!自己的一切对方全都了若指掌,要做任何事都得小心不能露出马脚……累啊……!!

没了弓和弹弓,真像断了他一只手一样,浑身不对劲外加没安全感……可是也不能如何,他现在是柔弱小白花儿洛华,不再是驰骋沙场的曲将军,若不能安於这一点,他这一辈子恐怕也活得不痛快。

究竟……为什麽要让他再活一次呢……?重生之後,他越来越觉得疑惑……自己跟洛华也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是在怎样的机缘下,让他进入这具身t的呢……?百思不得其解啊。

曲流觞心思正转悠着,就见到小喜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满脸是掩不住的喜se,他身後跟着秋水,向来温吞的妮子竟然也跑动起来,发髻都散了也不理会。

这是怎麽……?

「娘娘!娘娘!……」小喜子跑得气喘吁吁,唤了他两声之後便再也说不下去,在他面前撑着膝盖喘气。

曲流觞凤眼睨去。「怎麽了?今日午膳菜se很好吗?」被打入冷g0ng,住进这种残破的g0ng殿,想当然尔,吃食的部分也没什麽可期待的,有时候送餐还会遗忘他们这处。所以他思来想去,会让人开心至此的不过就这个了。

小喜子喘到还来不及回答,秋水就兴奋地嚷嚷:「不是的!娘娘!收到y月帖了!真太好了!」

她眼泛泪光,激动不已,曲流觞却仍是一头雾水。

先是赏花,後又y月,怎麽g0ng里名堂那麽多?!这次又玩儿什麽?

他说:「先说好,这次无论你们说什麽,我都不会参加的!」

说是赏花宴,结果根本是个jg心设计好的陷阱,要来捉他这只鼈的大瓮,差点让他身分曝光,这次他再也不会上轩辕焕的当了!

小喜子和秋水互望一眼,两人的神se都有些古怪。

小喜子说:「娘娘,您连这儿都记不得吗……y月帖不是要参加什麽,是君上指名要临幸您啊!」

什麽!?

曲流觞呛了一口口水,身子一震,差点从石桌上跌下来。

秋水兴冲冲地接话:「是啊!娘娘!君上明察秋毫,定是发现了之前对您的误会都是因为j人构陷,现在可好!娘娘跟君上终於要重修旧好了!」

「!!!!」这是因为震惊过度发不出声音的曲流觞。

「娘娘!娘娘!您这是做什麽?!」

「娘娘!您冷静点啊……」

曲流觞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收拾着衣物和散落的值钱首饰,将它们整理成了一个小包袱。

小喜子和秋水面面相觑,都不知为何他们的主子收到y月帖不仅一点兴奋之情也无,还像疯了一样不顾脚伤,冲进了内室开始收拾行囊……这一点也不像是要侍奉君王的举动啊?

曲流觞拎起了小包袱,转过身问小喜子:「离这里最近的城墙要怎麽走?」

小喜子被这问句冲得都懵了,愣了好半晌之後,乾巴巴地问:「娘…娘,您问这做啥?」

曲流觞四下张望有无遗漏的物事,只分了一半心思回答:「当然是逃跑啊!」

要他接受轩辕焕的临幸?!他是疯了才会接受这事!

小喜子和秋水都被这直白无讳的回应给惊呆了,两人双腿一软,双双跪下,鬼哭神号起来:「行不通的啊!娘娘!您怎能……!!这要杀头的呀!娘娘呀——」

秋水真的哭出来了。小喜子也面如si灰,但还算是冷静,期期艾艾地说:「娘娘,您走了,我跟秋水,就剩下si路一条了……」

他一说完,秋水哭得更大声了。

曲流觞的身子僵住。

又是这样?上辈子,轩辕焕用他的下属、他宅子里佣人的命来要胁他,这辈子,他依旧没办法洒脱地只为了自己而活。他也许可以避过层层守卫翻墙出去,从此两袖清风逍遥,但是留下来的人,将为了他遭殃……

他想错了……他与洛华……并没有那麽的不同……面对君王,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不,这要旁人看来铁定觉得他不知好歹,身为君王的妃子,被君王钦点临幸将是多大的荣幸,怎称得上可怜?!问题是……这自始至终,都不是他能选择的啊!!

这一整天,曲流觞都过得昏头转向的。

按g0ng中惯例,领到y月帖的妃子,自白日起便得沐浴净身,剪发薰香,务必让君王看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曲流觞就像只大型娃娃般被摆弄着,自内务省来协助的g0ngnv替他修眉、上粉、点唇,还送来几乎薄透的衣物要让他穿上……曲流觞望着那轻飘飘的布料,面皮ch0u动了一下,非常有礼且坚定地拒绝了,而且让小喜子将她们都请了出去,自己则是打了水,哗啦啦的洗掉脸上五颜六se的颜料。

秋水有些不安地望着他。「娘娘,她们都是很有经验的姊姊,是我拜托她们让娘娘今晚可以让君上眼睛一亮,从此两人双宿shuangfe1……」

曲流觞慢条斯理地取来了绢巾拭乾脸—即使没上胭脂水粉,他的肌肤依旧像是水煮蛋一般光滑,一丝瑕疵也挑不出。他撇撇唇,理直气壮地纠正秋水:「你年纪还小不懂,正所谓情到浓时,贵在交心,男人若是喜欢你,即使你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也会喜欢你的,别一直迷信这些浮夸的外在,君上绝不是这麽肤浅的人!」

他说的振振有词,心里却暗道:谁要跟他双宿shuangfe1来着!最好轩辕焕能够嫌弃他一身寒酸,从此避他如蛇蠍,让他处在冷g0ng逍遥自在,他倒是求之不得咧!

秋水被他教训得一愣一愣,圆圆的眼睛现出了光彩。道:「娘娘!您懂得真多啊……咦?可是您之前不是说:唯有懂得装扮自己,才能在男人面前永远维持美好的形象吗?」

「噗—」

曲流觞呛了一口口水。强撑镇定地说:「人总是会成长的……小丫头,如果感情的事像我之前说的那麽简单,我们又怎会被逐来这冷g0ng?」

秋水点头如捣蒜,看着曲流觞的眼神已经从信任一跃而成为崇拜。小喜子在旁咳了两声,望着满地散落的g0ng装,问:「娘娘,那衣服……您有什麽想法?」

曲流觞看向小喜子,歪了歪头。突然笑咧了嘴,一个弹指。「就穿你身上那套吧!」

秋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曲流觞穿着灰蓝se的太监装束,长发紮成了俐落的辫子,在房间里踱过来又踱过去。越是接近傍晚时分,他越是焦躁,光是想着等下该如何跟轩辕焕近距离接触而不露馅,就让他的脑子快烧了!而且、而且,如果、如果他真的要求肌肤之亲,那他……!!

不行!!!果然他还是没办法这样坐以待毙!

他放下咬得稀巴烂的指甲,握紧拳,道:「小喜子!秋水!」

随侍在旁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的两人俱是一愣,答道:「在!」

曲流觞望着他俩的凤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热切神采,小喜子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曲流觞说:「我们逃吧!」

「娘娘,您冷静啊!」这句话小喜子今日不知说过多少遍了。

「呜呜呜呜……娘娘……您怎麽又发作了呀,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秋水又哭肿了眼。

曲流觞一律充耳不闻,拽着他俩的手臂一面往门口走,一面絮絮叨叨:「我想好了,我不会抛下你们的,所以我们就一起逃吧!只是你们要听我的指示,不会有人发现……」

双手没空开门,他索x一脚踹开—

门扇往外弹开,只弹开了一半,便不自然地停住。就好像……有人在门外……

曲流觞瞬间僵成了一座冰雕,一只手掌稳稳地扣住了那门扉,然後是一具jg壮的身子映入眼帘……严驹侧着头,必恭必敬地问:「君上,没事吧?」

然後,一句简简单单的嗯,伴随着的是身着紫金se蟒袍的男人缓步走进。

冰蓝se的眼睛扫了过来,直直地对上了他。曲流觞傻愣愣地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手臂被小喜子和秋水疯狂拉扯,他才想起不该与君王对视这规矩。矮下了膝,缓缓跪下。

「君上万岁万万岁!」小喜子和秋水抖着嗓喊,曲流觞却是感叹着自己的坏运气,不置一词。

轩辕焕垂眼望着曲流觞一身太监装扮,皱了皱眉,道:「你们让洛华娘娘穿的这是什麽!?」

他即使未发怒,冷淡的嗓音听来也极有威严,秋水吓得不住发抖,小喜子则是雪白了脸,吞了吞口水,道:「启禀……」

「启禀君上」温温缓缓的嗓音,适切地覆盖过小喜子的。「我伤了脚,穿这样行动较方便。君上来得太早,不及换装,请恕罪。」

轩辕焕身後的侍卫们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se。其实也不早了一般而言,收到y月帖,妃子莫不早早准备,像这样素着一张脸,奇装异服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洛华娘娘这话,是不是变了相地在责怪君上呀

小喜子脸都垮下来了。心说:方才自己回答可能还好些,娘娘的回答嘛也不是说有什麽错,但就是那个态度呀态度有说不出的嚣张啊

他用眼角不时偷觑着君上—後者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但脸上的线条异常柔和,被妃子这麽顶撞,似乎也未动怒,可能心情不错

轩辕焕的目光落在曲流觞鼓成一团的k脚,道:「脚怎麽了?」他问完才想起:那日在禁g0ng中,对方似乎是赤着脚的。

曲流觞神se未变,像是早等着他问那般,极为流畅地答道:「那日梦游时伤着了,怕倒了君上的胃口,今日君上还是选别人服侍吧。」

他一口气没换地说完,四周的人全都尖锐地倒ch0u了一口气。

侍寝君上是多大的荣幸!後g0ng妃子争破了头也不一定如愿,洛华娘娘却像是避之唯恐不及那样,是活腻了吗?还是跟君上玩儿yu擒故纵的把戏呢!?

在场的人大概只有轩辕焕和严驹的神se如常。严驹动了动唇,正想说些什麽,轩辕焕便开口:「既是如此,ai妃就别擅自移动了」

曲流觞愣了一下,以为计谋奏效,喜上眉梢,没料到轩辕焕还有下句:

「朕抱着你到寝g0ng吧。」

轩辕焕抱着他多久,曲流觞就懵了多久。一路上投s过来的眼光如果实t化的话,他恐怕早被万箭穿心了,但他已经顾不着那些轩辕焕的手臂、轩辕焕的气息、轩辕焕的温度笼了他一身,让他心悸不已,难以冷静。

似担心、似恐惧又似乎不只是担心和恐惧可以形容还有更多的关於这个人,关於他们两人的回忆,涌上心头,冲刷着他自以为牢固不已的仇恨和怨怼。

轩辕焕将他抱进自己的寝g0ng,又召来御医替他处理伤口。御医专业的程度和秋水那两脚猫的程度自是不能b,药布缠得松紧得当又美观,至少看得出那是脚,而不是其他东西。一阵忙乱完之後,饭菜香飘来,寝g0ng内不知何时摆上了长桌,jg致可口、se香味俱全的菜肴将桌面排得满满,不见一丝空隙。

轩辕焕看了他一眼,说:「ai妃既然脚伤不便,就将就点儿在这吃吧。」

将就?曲流觞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菜盘,吞了吞口水。他可看不出哪将就了?

但这很奇怪不是?一路招摇地抱着他,大动作叫来御医替他疗伤,然後上这些菜一般而言,会对侍寝的妃子作到这样吗?

太奇怪了!必定有诈!ga0不好这家伙又打算故技重施,在菜里加料之类的。

「君上,其实我还不饿」

他才正想佯装温良恭俭让地拒绝,肚子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咕噜了一声,说多糗有多糗。曲流觞垮下脸,耳根都红了。

轩辕焕支着颊看他,面部表情没有变化,蓝se的眸子却似掠过了一丝像是笑意的光芒。漫声道:「我知道你不饿,但还是吃点吧菜里没加东西,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

他看似不经意地说,曲流觞的身子却震了一下,扭过头望他。蓝se眼睛又变得无波无绪,仅平然地回视。

这话是对洛华说的,还是对曲流觞说的?他发现了吗?

不应该不可能

曲流觞收回了视线,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站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到长桌旁坐下,动起筷子。背後热烈的视线却扎得他头皮发麻,连筷子都在微微发颤。

不可能根本没有证据尚真是怎麽发现的?是了,他只是在试探他而已,他得沈住气但是,又该怎麽解释:桌上的菜,几乎全是他ai吃的家乡菜se?这也是凑巧吗?

曲流觞夹了一筷子菜塞入口中,明明肚子空着,却是味如嚼蜡种种掠过脑子的猜测、疑惑让他心浮气躁,根本品嚐不出食物的原味。

嚼着嚼着,幽幽的嗓音飘来:「尽欢你还生朕的气吗?」

曲流觞的筷子差点脱手飞出,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喉口。这个时候该做何反应?当作没听到?这好像更矫情!这儿就他们两人,除非轩辕焕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否则就是在跟他说话无误!

所以他真的发现了!?什麽时候!?怎麽发现的!?

曲流觞心里乱糟糟的,却还是得挺直背脊,强撑镇定地说:「君上您叫谁呢?洛华不明白」装傻!装si!抵si不承认!

曲流觞在心中不断催眠自己。轩辕焕的气味却飘了过来,即使不回头,曲流觞也感觉得到他已站在自己身後。

啪的一声,轩辕焕将一项物事抛在桌上,曲流觞瞥眼过去,瞳孔微微放大。

那是他的弹弓!

泥沙已经洗净,木头温润的纹理和se彩斑斓的弹绳显得十分x1睛,一见就知制作者的手艺纯熟、刀工jg巧。

曲流觞的心脏砰砰乱跳。怎麽会!!他分明扔在g0ng里最偏远的那座湖里,是怎麽找着的!?

他唇动了动,喃喃道:「这是什麽?」

轩辕焕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轻柔地把玩着曲流觞的长辫亲密的举动、滞闷的沉默b得曲流觞心惊r0u跳。

良久良久,轩辕焕才开口:「朕也不晓得这是什麽这木头随处可见,但雕工可不马虎那拉绳也是严驹暗访了许久,听说有人在某位g0ngnv的头发上见到过尽欢要不要猜猜是谁呢?」

不用猜了,就是那绑发的束带泄漏了他的身份!!有人见过秋水头上的发饰,透露给严驹,再从秋水怀疑到了自己头上。而且轩辕焕竟然连虚与委蛇也懒了,直接唤着他的名字,一副x有成竹的样子。

曲流觞垂下眼,兀自作困兽之斗:「君上洛华自从大难不si之後,常常恍恍惚惚,有些奇怪的举动君上所言,我当真不明白」

轩辕焕轻笑一声,曲流觞的心脏跟着揪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发辫被拨开,软热的触感印在他颈後

曲流觞身子都僵了。奇怪的是,那感觉并不像排斥,而是说不出来的既虚软,又有那麽一点点兴奋

轩辕焕暖热的吐息拂过方才印上那处,嗓音低低:「是有些奇怪啊从前洛华面对朕,总是规规矩矩地自称一声妾身,你却总自称我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呢」

曲流觞如遭雷殛。

他过去从不涉足後g0ng,根本不晓得妃子们如何自称。现在回想起来,的确那无波娘娘什麽的,好像便是自称妾身哇啊啊啊!!竟然会栽在这种小事!不甘心啊!!

他勉强扯动嘴角,乾巴巴地说:「这个所以说时常恍恍惚惚,指的便是如此」

「原来如此」轩辕焕如是说,口气却不像是真正被他说服,反倒像是有点心不在焉。曲流觞感觉到他的手掌顺着他的长发一路下滑,抚上他的腰他一口气差点换不过来。

「那也无妨洛华的身子fangdang敏感,朕也甚为想念」那手掌在他身躯四下游移,言语轻浮曲流觞只觉一把无名火自下腹熊熊烧起。

这se胚!变态!果然这家伙脑袋里就只装着那档事!他刚刚竟然还为了他的碰触而心悸心悸个鬼啊!!!

「君上妾身腿还伤着,实在不适合哇啊——」他才推拒到一半便突然被人打横抱起,吓得他不顾形象地惊叫出声。

轩辕焕将他从椅上抱起,走向床榻,放下他之後,身子随即压了上来。曲流觞手忙脚乱地推着他的肩,也顾不得什麽g0ng中规矩了,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君上我」情急之下,我又出了口,但他也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单音—

眼前一花,轩辕焕的脸罩了下来,唇密密实实地封住了他。

一开始是震惊、惶恐……但是等到那微凉的薄唇轻柔地吮着他,属於轩辕焕的气息大量灌进鼻腔之後,大脑就好像瘫痪了一样,白茫茫的,什麽也无法思考,只能顺着本能,张了唇,允许男人将舌头伸了进来,缠卷着他的软舌。

一直都是这样的……上辈子被他侵犯的时候也是……总是在清醒时感到悔恨、屈辱……但只要一被对方碰触,身子就像化作水、浓缩成蜜那样,一点也反抗不起来。

他得承认……一直到si前,他都怀疑轩辕焕让他持续服用着一些乌七八糟的药物,所以他才会在床上有那些身不由己的言行。但是……现在……又该怎麽解释……?当轩辕焕的手掌r0u着他的x,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兴奋得微微颤抖。

太奇怪了啊……

简洁的太监衣裳,优点是方便行动,相对的,要脱也是相当方便—没三两下,曲流觞便已经被剥得jg光,赤身0t地躺在男人身下,与男人热吻着。

轩辕焕退开唇时,他甚至还痴傻地伸着舌,凤眼泪汪汪的,即使不看镜子他也猜得到自己是什麽yu求不满的模样……不对!不该是这样!

轩辕焕的唇舌往下来到他单薄瘦弱的白皙x膛,曲流觞则是总算想起如果让一切继续发展下去的严重x,急急挣扎了起来。

「君…上……等……呃啊——!!」

他的拒绝还未说全,轩辕焕叼住他一侧的neng蕊用力一x1,曲流觞就只剩下了残破的sheny1n。

轩辕焕一面x1,一面用手指拨弄着另一侧,模糊不清地说:「朕记得……尽欢的rt0u也和ai妃一样……很是敏感……只要像这样r0u一r0u……就会发出很好听的叫声……」

尖锐的齿列划过r晕,然後软热的舌头再前来救援……曲流觞弓起了身子,紊乱地哈气,眼眶中的水气满溢而漫出,他压根儿听不清轩辕焕在说些什麽。似熟悉又陌生的情慾浪cha0席卷而来,而他手足无措地被卷入,越陷越深。

「不可…以……别……咬……呵……嗯……」

是谁呢……?叫出这麽sao浪的声音,真是恬不知耻……身子好像泡进了温泉里,四肢热热麻麻的,血ye高速流窜的感觉如此清晰,心脏大力搏动着……随着r蕊的刺激一揪一揪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概都是模糊的……身上像是被轩辕焕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每一处都在燃烧,根本分不清他0了哪、又t1an了哪……当他的yan物被含入一个温暖的空间时,曲流觞听见自己哭了出来。

好可怕…好可怕……他不要这种感觉……脑子像是要麻痹掉,整个人都像是要麻痹掉那样……太舒服了……这样的舒服,会不会上瘾……万一以後再也嚐不到这样的滋味,他是不是会疯掉……他不要……太可怕了……

男人技巧高超地吞吐着他,一手继续搓r0u他已经充血yan红的rt0u,一手则在他gu间极有技巧地按压、画圈……试探着那私密处的入口……指节觑得菊蕾微微绽放的那一刻,长驱直入……曲流觞一声长y,身子颤抖,感觉分身泌出了许多汁水,然後传来男人吞咽的声音。

「尽欢……还是喜欢这点…对吗……?啊……朕找到了……你看你的小嘴好舍不得朕的手指……」

男人看的是洛华的模样,说话的对象却是躯壳里震颤的,他的灵魂。早该知道的……想得太简单了……不可能……瞒过轩辕焕的……

一线水光滑下了白玉般的脸颊,曲流觞仰起颈子,rt0u被掐着,yjg被hanzhu,後x又被cha入……三处敏感点带来的爆炸x快感,让他再也受不住地尖叫出声:

「呀啊啊啊啊——不要…要s了……求你……尚真、求你……呜哇啊啊——」

他浑身痉挛,白浊的tye全数s入轩辕焕的喉中,然後他便两眼一黑地昏了过去。

一整日的神经紧张,就像一条绷得si紧的弦,在ga0cha0的这一刻,终於断了。

轩辕焕咽下口中的tye,直起身子,望着已经人事不知的人儿。伸出手,轻轻拭去他颊畔的泪。

尚真……他唤了,而他听见了。只有一个人,会这麽唤他……应该说,他也只对一个人的叫唤,有反应。

这一次,不会再犯错了……一定不会,让尽欢再离开了。

不管用什麽方法。

曲流觞缓缓睁开眼,流进眸里的光线并不是以往熟悉的日光,而是暖h的、人工的光晕。

他眨了眨眼,瞪着陌生的天花板好半晌,再转动眼球,目光落在正伏案不知书写什麽的男人身上。

男人已换下了繁复jg美的王袍,只简单穿着单衣与外袍—尽管如此,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依旧掩不住;在案上烛火的照耀下,如同白瓷一般的脸庞美丽得几乎不真实……曲流觞看得有些失神。

这儿是君王的寝殿,想当然尔,整个空间占b最大的便是龙床,小桌的目的只是摆放烛台和一些小杂物,现下男人的眼前堆了如山高的奏摺,怎麽看怎麽突兀。

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轩辕焕现在……是在批阅奏摺吗……?都什麽时辰了,还不歇息……?他与他……方才……应该没有……那个那个吧……

下身并没有传来不适或疼痛,反而乾净清爽……曲流觞只要想起自己昏过去的前一刻都做了些什麽,就直想捏si自己。

竟然……s在了尚真嘴里……真不想活了……他翻了个白眼。一抹平和的嗓音响起:「朕吵醒你了?」

曲流觞回过神,望向小桌处,轩辕焕也从奏摺中抬起眼,正望着他。

曲流觞耸耸肩,按着礼数先坐起身後才答道:「没有的事。君上批阅奏摺直至深夜,是苍生之福,不必顾忌我……妾身。」

他的自称转得很y,还差点咬了舌头。

不知是否曲流觞的错觉,在烛火映照下,那双蓝se眼眸中似乎很快地掠过一抹名为笑意的光芒。轩辕焕垂下眼,执着毛笔书写,漫声道:「你想唤什麽便唤吧,诚如ai妃所说,经一场大难,一切从新开始,也不错,不是吗?」

曲流觞愣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总觉轩辕焕话中有话,可又好像无法反驳些什麽。只得00鼻子,闭口不言,免得多说多错。

他要服侍的君王正在伏案用功呢,他这妃子却是在床上躺得舒适,这似乎不符b例原则……曲流觞想了想,掀被下床,走近轩辕焕。

在他的观念里,离那张床越远是越安全的,像这样在轩辕焕办公时接近他,曲流觞反而没有先前被他压在身下的那种紧张感。

轩辕焕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用顾忌,先睡吧。你不向来不能晚睡的吗?」

曲流觞的生理时钟的确如此,可他现在是洛华。所以洛华也跟他一样,还是轩辕焕已经连掩饰都懒,直接对着曲流觞喊话?

哎……难解啊……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曲流觞默不作声,只静静拉过桌旁的几张凳子,将桌上的奏摺搬下来整好,清出一块较大的空间给轩辕焕。

「既然醒了,也睡不太着,不如我替君上磨墨吧。」他的嗓音里有一种许久未出现过的平和,曾经他和轩辕焕说话时的那种质地……也许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在暖h的烛光与夜明珠光晕中,看着男人认真且沈静地处理国事,突然令他的心触动了一下。

轩辕焕执着毛笔的手指有那麽一瞬间,几不可见地震颤,随即又恢复如常。

「麻烦ai妃了。」他说。

一片静寂的室内,只听得毛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墨迹和纸张的香气,融合了轩辕焕身上的气味……让曲流觞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谧。那种宁谧,是他以为再不会从轩辕焕身上感受到的氛围……没想到此刻,竟又生出了这种感觉……一种他与他……无b亲密的感觉……

「君上……怎不在御书房处理这呢?」那儿空间大,书僮侍nv也多。怎反而在寝殿中做这个……?轩辕焕之前有在寝殿办公的习惯?那岂不是很煞风景吗!?曲流觞有些疑惑。

轩辕焕眼未抬,专注於手中的文件,却是有问必答:「在御书房,便见不着ai妃的睡颜了。」

「……」

这……是啥……?是……情话来着……?对谁说的呢?洛华?还是曲流觞?

而且,如果照这样推敲起来,对方也是因为知晓自己早早便就寝,所以公事都还没处理完就先来找他了?是这样吗?

曲流觞执着墨块的手指微微颤抖,咬着下唇,突然说不上心中是什麽感受。是有点错愕,有点惊讶……然後……实在不能骗自己,不觉得开心……

他呐呐地说:「君上……不须如此……」傻了啊自己,轩辕焕现在後g0ng佳丽三千,随口一句撩妹的话有啥好在意!清醒点!曲流觞!

原本一直低头书写的轩辕焕突然抬起头来,那双蓝se的眼眸紧紧锁着曲流觞,不知是否是烛火的反s,里头的光芒热切异常,几乎要让他的灵魂焚烧了起来……

「朕心甘情愿。」轩辕焕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这麽说。

那一刻,曲流觞真切地感受到:那双眼眸穿透了洛华的躯壳,实实在在的,望的是自己。

「娘娘,您看这件湖水绿的衫子和这件水蓝se的,哪件好看……娘娘?娘娘!回魂哪!」

两只baeng的手掌在他眼前挥舞,曲流觞回过神。秋水一手一件长衫,圆圆的眼眸闪亮亮地望着他。

曲流觞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左,又看了看右,手指一b,指向那水蓝se那件。「这。」

这颜se,让他想起尚真的眼睛……哎,g嘛又想起他?!

曲流觞垮了脸,r0u了r0u眉心。

自那晚之後,轩辕焕便命人将他的所有家当,包含小喜子和秋水两只拖油瓶,全都搬进了寝殿。两个人像是进了城里的乡巴佬一样,见什麽都赞叹。秋水更是拉着他的袖子,拉拉杂杂地说其他妃子的侍nv都超级羡慕她,还说他铁定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君上从来没有留妃子过夜的习惯,更何况是让人住进去—想必此刻整个後g0ng全都沸腾了起来,流言满天飞:是否未来的王后将要出现了!?而且还是一个曾g搭侍卫,被打入冷g0ng的妃子,翻身飞天,当真戏剧化到不行!

别说後g0ng这些碎嘴的nv人了,就连曲流觞自己,也不晓得究竟轩辕焕意yu为何啊……

那天晚上,他就陪着轩辕换批完了奏摺,两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平和,甚至还针对奏摺上的内容,讨论了一番。轩辕焕这麽开诚布公地跟他讨论国事,曲流觞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也忘了洛华出身青楼,根本不会了解这些,滔滔不绝地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向来若是无事,太yan下山之後就昏昏yu睡,那天跟尚真你一言我一语,倒是jg神奕奕,了无睡意。後来奏摺签完之後,熄了烛火,非常自然地就和对方和衣躺上了床,非常自然地进入梦乡。

隔天醒来之後,空荡荡的寝殿只余他一个人,他才彷如大梦初醒,抱着脑袋,懊恼着昨晚吊诡的状况。然而他也没有时间懊恼太久,两个刘姥姥就闯了进来,咭咭呱呱地说君上要他们搬进寝殿服侍他,说让他们以後都住这儿了,像是作梦一样……哇啦哇啦哇啦……他被菜市场般的噪音弄得昏头转向,还没想好接下来到底要如何跟尚真相处,夜幕便再度降临。

轩辕焕回到寝g0ng,漱洗一番,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批奏摺,一起睡觉,然後他隔日再陷入自我质疑中……日复一日,无限回圈。

整个後g0ng都快闹翻天了,恐怕没有人相信:其实他跟君王,接连着几晚,都清清白白的。处理完那堆积如山的奏摺他也倦了,一沾枕就睡,根本没啥风花雪月的暧昧心思。隔日轩辕焕早早便起身上早朝了,他也遇不上他,再加上两个活宝在身旁转悠,脑子里的线团一直没时间解开。

现在他们俩,相处起来……当真有过去的影子啊……那个他们彼此信任,心意相通的岁月……可……这是尚真要的吗?是自己要的吗?他也乱了……

「哇啊!娘娘穿起水蓝se好美啊!不不不……秋水说错了,娘娘这麽美,无论穿什麽都如此光彩夺目!君上铁定被迷得昏头转向了!」

秋水的喳呼声响起,曲流觞望向镜中的自己—

方才他选的那件水蓝se长衫如今穿在他身上,秋水还给他拣了条云纹镶玉的腰带,更衬得他身形修长、腰身纤细。他望着自己的表情……凤眼盈盈,眼尾含春,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是他的错觉吗……?他怎觉得……自己好似……变得更媚了些……?

小喜子也在一旁笑着说:「就是啊!娘娘自从搬来寝g0ng之後,气se红润许多,定是夜夜受君上宠ai,有ai情的……」

够了!

曲流觞抬手打断了他,耳根莫名一阵re1a。

「为什麽给我穿这样?」话说他方才想事情太专心了,秋水帮他整套衣服都穿搭好了他也没察觉。

秋水答得很理所当然:「娘娘,君上约您午後御花园赏花呀!方才不是跟您说了!您都听到哪了!?」

还赏花呀……真是……越来越怪了……曲流觞一面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一面心不在焉地想。

自己和尚真……现在到底算是什麽关系呢……?自己这样一味地隐瞒真实身分,那麽势必就是要以洛华的身分活下去。可,洛华毕竟是尚真的妃子,如果他决定要以洛华的身分活下去,就不可能一辈子都拒绝他的求欢。但这样一来,岂不回到上辈子的老路吗?!

哇啊啊啊——到底为什麽谁的躯壳不好找,偏偏就要重生到尚真的妃子身t里啊!整个思路就是大打结啊!!

他烦躁地抬腿一踢,小石子骨碌骨碌地滚开,直到撞上一双象牙se的靴子才停了下来。

曲流觞抬起眼,对上了一双英气b0b0,却因为其中的妒与怨而显得y沉的眸子。

啊……是那个什麽无波娘娘……

看对方一副要找碴的模样便觉没好事,曲流觞垂下了眼,脚跟转了一个方向,打算绕路而行。

轩辕焕好像被什麽耽搁了,让他在花园里等他一下,没想到却等来了一尊瘟神。

「喂,见了本g0ng竟然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江无波叫住了他,明明是男子却y要将声音憋得极细,听来只觉有说不出的别扭。

曲流觞懒洋洋地侧过脸,漫声道:「好说。娘娘买通侍卫,jw妃子,这胆子才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可不是吃素长大的,他不犯人,可也绝不让人踩在他头上。

「你!」江无波一口气哽住,脸se忽青忽白,似乎没想到向来只会嘤嘤哭泣的洛华竟敢回嘴。再一细看,更觉对方穿着那袭水蓝se长衫,在微风中傲然而立,衣袂与长发翻飞,端得是绝世傲然的姿se,不可方物……

不……怎麽会……本来以为被他打落谷底,永远不能翻身的家伙,怎麽可能一晃眼,就爬到一个至高的位置,这样冷眼瞧着他?!

「你就是这样跟君上胡言乱语的吗?」江无波握紧了拳,全身颤抖。

怪不得,怪不得君上不再临幸自己,反而专宠着这贱人!

曲流觞掏了掏耳朵。闲凉地说:「娘娘明察呀……我这麽一个被jw的破身子,在君上面前说什麽,他会信我吗?」

他把自己说得越贱,江无波就越觉受辱—

君上最是痛恨不检点的妃子,不论再美、再温柔,之前多受宠,一旦有w点传出,君上的惩治毫不留情,从未有例外。对这些妃子,更是看也不会再看一眼。这次却反了……不但重新宠幸洛华,还让他搬进了自己的寝殿,也不再留宿禁g0ng,而是与洛华夜夜同寝……反了、反了……一切都反了!这人究竟对君上施了什麽妖法,让君上有了如此截然不同的转变。

江无波的拳握了又松,巴不得能赏眼前那张jg巧的脸蛋几个巴掌,但对方现在和君上朝夕相伴,得罪不起……可恨至极……

他咬牙切齿地说:「就算君上此刻一时贪欢,一个青楼男妓,是绝不可能成为一国之后的!我等着看你到时被一脚踢开的下场!」

他说完,恨恨地拂袖而去,僵y的背影打得笔直,却难以掩饰那微微透出的萧索。

曲流觞叹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君王的宠幸最是不可信,却有多少人执着於此,一直到si都追求着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为了它泯灭人x、丧尽天良,也不知悔改。

取流觞若有所思,负着手,拖着脚步在花园中晃荡……拐过一个树丛,神游太虚的他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人撞成一团。曲流觞急急煞住脚步,却又因为动作过猛,整个人往後栽倒,幸得一只有力的手臂快速又jg准地揽住他的腰身。

「小心点,怎麽总是这麽莽莽撞撞的?」

曲流觞眨了眨眼,一双蓝se的眼眸正俯视着他,自其中流泄的,是不容错认的温柔与关心。

哎……别这样看他呀……已经够乱了……

曲流觞在轩辕焕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有些不服气—明明上辈子他和尚真几乎是一般高,这辈子换了个身躯之後,便y生生矮了尚真一个头,只到他肩头高度,真是亏大了!

似察觉他情绪不对,轩辕焕0了0他的头,嗓音难得和缓:「成景将军回g0ng禀报军情,耽搁了些时间,等很久了?」

曲流觞被g起了兴趣,他摇摇头,说:「前线发生了什麽事吗?」

轩辕焕似乎早料到这话题他绝对会有兴趣,极其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一面信步走着,一面娓娓道来:

「北方蛮族的首领最近因病去世,国内动荡得厉害。原本已经签了和平协定,但有些虎视眈眈的野心者似乎有意反悔,成景将军前来和朕讨论……虽说论军力和战力,我方x有成竹,但现在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朕和成将军都希望,能够不再起战端是最好……」

曲流觞专注地听着。微风吹过,几片细碎的花叶落在他发上、肩上,被轩辕焕轻柔地拂去,然後环着他的腰,继续前行……两人的距离如此亲密,他也毫无所觉。认真地回覆:

「就我印象所及,北蛮首领先前最宠ai的是排行第五的王子,他个x沉稳,向来与我国交好。我认为,如在此刻动乱之时,暗助其继位,对於後续两国的安定,可能甚有帮助!」

轩辕焕微笑了起来,落在身旁人儿的眼眸波光潋灩,像是有什麽就快满出来了。他说:「此计甚好!朕一会儿就交办成将军朝这方向进行!」

曲流觞点点头,原本还yu再补充什麽,嘴一张才突觉有哪里不对—

他现在是洛华,洛华怎可能懂北蛮局势这些!!噢……实在是……想要当哪边都四不像啊……

他垂头丧气,乾巴巴地说:「君上……那个……方才那些……我……臣妾是随口说说的……君上…还是忘了吧……」

真蠢si啦!打si不认自己是曲流觞,却处处在暗示对方自己就是曲流觞,有人像他那麽蠢的吗!?

他正陷入内心狂风暴雨的自厌中,男人欢快的轻笑声却让他懵了—

他抬起眼,望着笑容满面的轩辕焕—眉宇俊朗,眼眸灿亮,丰采翩翩,像是画中走出的人儿……曲流觞看得都走神了,直到男人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他还愣着。

他的脸颊贴着男人的心口,耳边传来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感觉好像跟自己的心跳同步,感觉到他们是如此的密不可分……

轩辕焕的轻喃自头顶响起:「果然朕不能没有你……别再离开朕了……好吗?」

这不是个命令,而是请求……情真意挚,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请求……曲流觞懵了。尚真……他是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他现在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只要他一声令下,有什麽得不到……为什麽现在却好像是……在求他……?

即使是上辈子……他也没听过轩辕焕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麽这麽的……好像自己对他而言……真的有如此重要那般……

曲流觞没有回应,只是反手搂住了男人,将脸深深埋入对方怀里,嗅闻着对方身上,如今他已无b熟悉的气息。懊恼着—

好乱啊……方才,有那麽一瞬间,他差点就脱口说好了……

嗯?

曲流觞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眨了眨眼。

沐浴完、用了餐,按照往例,便是要处理奏摺的时候了。可……今天却没见着,是尚未搬来?还是……?

他眼皮跳了一下,有什麽念头掠过,但他抓不真切。一双有力的手臂从他身後绕来,密密实实地圈住了他的身子,沐浴过後的茉莉香气,兜头洒落了他一身。

男人微凉的唇瓣落在他耳垂,那种麻麻痒痒的触感让曲流觞抖了一下。

「多亏ai妃这些日子的协助,众臣禀报之事皆已陆续解决。今日朝堂无要事,也无奏摺须处理……」男人一面说,一面狎玩似地啃着他的耳垂。

男人的唇是凉的,但吐息却很火热,那gu子热气好像从耳廓扩散开来,逐渐蔓延至全身……下腹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意。

曲流觞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吗……?那…顶好的……」

什麽、什麽……?!这气氛是怎麽回事……?尚真的这种态度又是怎麽回事……!?该不会是想……!?

曲流觞的心跳失序,脑子也一片混乱—感觉正努力运转着,寻找可以脱身的藉口,偏生找不着……或者,是他也不想找……?

是啊……怎可能逃开……?连si了都还是糊里糊涂地重生回男人身边,成了他後g0ng的妃,哪还有其他方法可想……

炽热的手掌0进了他衣襟里,在他颤抖的肌肤上游移……曲流觞轻喘一声,脑子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全身的感官却像是在一瞬间张开,对於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无b敏感……与期待。

长指拧住了他一侧的粉nengru蕊,轻柔中略带强势的搓r0u,惹得曲流觞连连ch0u气。

「喜欢朕这样0吗……?啊……挺起来了……真可ai……」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曲流觞却已经羞得连颈子都红了,咬着唇,虚软地摇头,也不知在否认什麽。

要si了……为什麽会……那麽舒服……?是尚真的技巧太好,还是这具身t太习惯男人的ai抚,或者是……自己心境上的转变……

好可怕……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失去控制的感觉……

似乎看出了他的慌乱,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嘘……什麽都不要想……全部,都交给朕……朕不会再伤害你……再给朕一次机会……」

断断续续响起的安抚,和缓、沉稳、而坚定……像轻柔的羽毛一般包裹住他一颗惶惶然,曾经千疮百孔的心。奇异的,曲流觞的身躯不再颤抖了,原本一直跨越不过的那层自我质疑与障碍,此刻似乎也逐渐消弭。

可以吗……?曾经破裂的情谊,崩坏的信任,还能再修复吗……?自己是真没想过和尚真发展成这样的关系的……可,他现在是他的妃子啊……如果,让他重生的理由,便是要让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呢?他还要如此抵si抗拒吗……?

不知何时,他的衣衫已被褪尽,躺在宽敞华美的龙床上。他望着与他同样全身ch11u0的男人,放下了床幔,解开发髻,长发散开。透过薄薄床幔透进来的夜明珠光晕显得朦胧昏暗,男人的面容表情一概看不清,但那双蓝眼睛,即使在这样微弱的光源下依旧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光是看着,都感觉像是要被那双眼给x1了进去。

承认吧……也许早在更久以前,当他第一次见到那y气又倨傲的孩子时,便已经深深被他所x1引……

男人的双手撑在他颊旁,脸孔b近他,两人的呼x1在极短的距离交融、互换……

「你……原谅朕了吗……尽欢……」男人的嗓音哑得只剩气音,低低唤着那个他上辈子的名字,用的是那令他心揪的语调。

「……」

曲流觞没有回答。

他只是拉下了男人的颈子,送上自己的唇。

「尚…真……不要了……嗯……有点…奇怪……喝额……」

长发散乱的人儿,jg巧的脸孔如今红云满布,沁着一层薄汗。红唇一张,细弱而断续的低y时而喑哑,时而高亢,让人听了心猿意马。

另一名身形jg壮的男人伏在他腿间,一手捋着他不断冒着泪珠的yan物,一手则在他t间ch0u动着……发出暧昧的咕啾咕啾声。

「嘘……尽欢乖……你这儿太紧了,得先让你适应,免得等会儿你太疼……」

曲流觞羞得都快没边儿了。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对象也是同一个人,但被人挠着自己从未正眼见过的那处,还、还被说…紧……什麽的……真不是普通的别扭啊!

更糟的是,一开始尚真的手指放进来时,他还胀得难受,现在适应了之後,每当轩辕焕的指尖掠过某处,就像有什麽窜过整个背脊,su麻麻的……他甚至可以感觉那处因此缩缩放放的,就像在x1shun着尚真的手指……

真是要si了……怎麽会是这反应……这到底是他自己的意识,还是洛华这具身躯残存的记忆?还是两者加成……?

轩辕焕在他t内ch0u送了好一会儿,再ch0u出时那x口已经软化,像主人一样,水汪汪的,镀着一层水光。他执着自己的b0发,浅浅抵上那洞口,仅管分身已经胀疼得像是要炸开,他仍是不敢躁进,小心翼翼地问:「朕要进去了……可以吧……?」

这男人褪去了上辈子狂狷自我的姿态,成了这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坦白说,还真不习惯。所以说,矛盾的其实是自己吧……对方不徵询他的意愿,他嫌人家强势又不通情理;真问了他的意愿,他又觉得怎麽回答怎麽别扭,不如别问。实在是……

曲流觞实在受不了脸皮的高温,用手掌摀住了脸。

「嗯……」

轻轻的一声,从指缝中流泄而出。

再不需更多暗示,轩辕焕粗喘一声,架起曲流觞的腿,腰身用力一挺。

「嗯……哼……呵……呜呃……呜呜……」

曲流觞的手掌一直黏在脸上,只身躯被动地随着男人的撞击而晃动。就跟方才被手指进入的感受一样—一开始明明胀得受不了,直想叫对方拔出去,可待到渐渐适应之後,整个下半身就像要化了一般,跟男人的yan物紧紧嵌在一起,难分难舍……分不清此刻暧昧yi的声响,究竟是来自哪一方。

自己的喘息、sheny1n,因为遮着脸,反而像是在t内不断回响那样……当他意识到那样甜腻g人的jiao声竟然是自己发出的,当真是想将自己埋进地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见人了。

rt0u突然被人轻咬了一下,然後,手腕被人扣住,改压在他头顶上。曲流觞眨了眨水气满布的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温柔得醉人的蓝se眼珠……哎,太狡猾了吧……怎能这样看着他……!

「别遮着……朕想看你ga0cha0的表情……」男人低下头,一面吮着他的r蕊,一面抬起眼,直gg地盯着他。

这家伙……是怎麽办到……能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些羞si人的话!?不可思议……

曲流觞面红耳赤地别过脸,稍稍展露他的抗议,随即又被男人扳正了下巴,强势又缱绻的唇瓣随之覆上。

「尽欢……」男人在他唇上低喃:「说你不会再离开朕……朕现在就要你的保证……」

男人说这话时,蓝se眼睛里掠过的一抹痛楚扎了曲流觞一下。

真的是……逃不了啊……

不在他身边,还能去哪儿呢?他这副身子,连自保都有问题,根本不可能再上战场,过之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曾经不甘心过,也质疑过上苍的安排,但是……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怨天尤人呀……

他挣开了手腕的束缚,轻抚着男人俊美的脸孔,轻声回应:「我不会再离开你……尚真……我保证……」

男人大喜过望地x1shun着他的唇,热切地说:「再继续唤朕的名字……尽欢……朕喜欢听你唤这名字……」

下身的撞击与男人的吻、男人的语调一起,变得狂野又热烈,整个人由里到外,好像都被这个名为轩辕焕的男人包围、充填……没有办法去思考其他……

曲流觞听见自己又是喘息,又是哭泣,只能紧紧攀着男人的肩,随着男人的节奏焚烧、起舞……一遍又一遍,喊着那将主宰他接下来人生的名字:

「尚真……尚真……尚真……」

自颈子传来的轻微搔痒感让曲流觞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酸涩的眼。

自纱幔透进来微微的晨光,似乎天才蒙蒙亮……可是好累……还困着呢,为何自动醒来了……?

他呆了好半晌,脑袋才运转得顺利了些,发现是因为某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的颈子。

「朕吵醒你了?」男人初醒的嗓音喑哑x感,su人骨头,与他平素偏清冷的质地大不相同。

他与曲流觞面对面侧躺着,他的脸孔就偎在曲流觞肩颈处。

他一边这麽问,一边却还是恋恋不舍地磨蹭着曲流觞的颈子,下巴新生的细碎胡渣挠得曲流觞直缩肩。

他睨了男人一眼,心说:这不废话吗?被你这样磨着磨着,不醒才有鬼。还有就是……

曲流觞微微胀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先把……那个…拔出来……」

下半身微微被撑开的感觉让他蓦然惊觉:昨晚折腾了他一夜的巨物,如今依旧沉睡在他t内,即使已经少了昨晚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尺寸依旧不同凡响。

「不要。」男人的拒绝俐落得让曲流觞一愣。更为不妙的是,他感觉t内的异物似乎正在渐次膨胀……

「再来一回吧……」男人在丝被下的手掌滑到了曲流觞的後腰,暧昧地r0u着他的t。曲流觞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不要。」他也学对方一样,斩钉截铁地拒绝。推了推男人的肩。「君上,您上早朝该迟到了!」

他可不想当那杨贵妃,害君王从此不早朝什麽的,没那种野心,谢谢!

轩辕焕的动作顿了一下,曲流觞松了一口气,不料,对方下一句:

「偶尔让大臣们等一下也没什麽。」差点让曲流觞吐血。

「怎能……呜……啊……别…顶……尚、真……别……」他义正词严的纠正蓦然走调,t内沉睡的r0u柱开始ch0u动起来,尺寸、热度、y度……在在唤醒曲流觞昨晚的记忆—关於不断ga0cha0,不断昏厥又被c醒过来的可怕记忆。

感觉整个肚子里都是男人shej1n去的东西,男人的r0u柱ch0u送起来完全畅行无阻,滑溜溜地在huaj1n中驰骋,挤出一gu又一gu的热ye。

曲流觞因为眼下的感受目瞪口呆。到底……昨晚做了多少次,才会满到流出来……??该不会自己睡着後,这禽兽还是继续埋头苦g吧!

他犹做困兽之斗:「不…要了……君上……呃……嗬……」

轩辕焕用力一挺腰,曲流觞立刻发出甜蜜且迷乱的sheny1n,受不住地挺起了x膛,正好迎上轩辕焕俯下的唇。

「好bang……尽欢……里面还是好紧……像是要把朕夹断了……」

曲流觞又羞又气,心说:若真的夹断你,一了百了,也是最好!然而身t不听使唤—长腿紧紧环着轩辕焕的腰身不说,轩辕焕一t1an他x,他便连连ch0u气,身子直贴着他扭动……这种本能的反应真让曲流觞想拿把刀砍si自己。

就这麽yu迎还拒的终於还是让轩辕焕给吃乾抹净,想当然尔,男人又堂而皇之地s在他里面,而他也ga0cha0了两次,再度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娘娘!娘娘!起来啦!用午膳了!您早膳已经没吃,若连午膳也睡过去,身t可受不住啊!娘娘!」

吵杂的喳呼声,亮晃晃的光线……曲流觞再度睁眼时,室内已大亮,看天se已近正午。

秋水正站在床边约莫五步远处唤着他。

曲流觞撑着腰,尝试着坐起身,秋水见状,赶忙上前来搀他。

此刻他不是全身ch11u0,而是穿着一件素白se的单衣,身子的感觉也顶清爽,好像有人替他清理过了。不过……

曲流觞只要一垂眼,就能望见自己延伸至锁骨以下,青紫红各se的吻痕印记。他抬眼,望见秋水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看,脸不自觉地红了红,下意识地拉拢一下衣襟。

「看什麽呢!?没羞没臊的!」他啐了秋水一口。

秋水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娘娘,君上当真疼ai您疼ai得紧呢!方才我要帮您清洗身子,君上刚好下了早朝回来一趟,亲自抱着您去洗了!连衣服都是他亲手帮您换的!哇啊——君上终於知晓娘娘的好了!」

秋水一脸陶醉梦幻的神情,曲流觞屈起手指,敲了她脑门儿一下。

「大白天的能不能少做点梦,我要用膳了!」这话题别扭得紧,他想尽速结束。

秋水吐了吐舌,掺着曲流觞慢慢走到摆着午膳的小桌前。桌上除了餐食碗筷之外,还摆着一块长方形的物事。h澄澄的鎏金se,极为贵气。

秋水说:「方才君上似乎落下这个了,我先将它搁这儿。」

曲流觞拿起那令牌便愣住。

那不是轩辕焕的东西。应该说,那不是属於轩辕焕的。那是后牌,是王后随身配戴的东西。

什麽啊……就这麽强迫中奖来着!自己是说要留在他身边,又没答应做他的王后……哼哼!

曲流觞搁下了那令牌,端起饭碗。唇边的一抹笑意隐没在瓷碗的边缘。

曲流觞自从搬到轩辕焕寝g0ng之後的生活几乎是千篇一律:在里头的小花园晃荡,或是拿着他的弹弓到处试s。可能窝得太久闷坏了,用过了午膳,他突然有了出门的兴致。

「小喜子,你知道尚……君上在哪儿吗?」他问。

小喜子说:「回娘娘,听说用过午膳後,会在御书房和成景将军商讨要事。」

成景?曲流觞一听,来了jg神。

既然现在也算默认了自己的真实身分,去见见成景,应当合适吧!难得人家记挂着自己这麽久,也该去打声招呼。

打定主意後,他向秋水招招手。「有什麽衣服换没有?」

秋水喜得眼神都发直了,忙不迭点头。「有有有,娘娘想出门吗?君上为娘娘做了好多衣服,我为娘娘取来!」

曲流觞挑来拣去,终究还是选了件水蓝se的衫子,秋水要替他紮辫他嫌麻烦,直接紮个高马尾了事。发带轻飘飘地垂下,是与衣裳同se系的水蓝se,行走间倒也风雅。

曲流觞在镜中左右看着自己的装扮,不得不赞叹洛华当真是生得宜男宜nv的好皮相,穿上这种轻飘飘的衣物既秀雅,又不过份nv气,虽然他偏好更雄纠纠气昂昂一点,可现在也没什麽好挑剔了。

小喜子和秋水随侍在他身後,三人慢悠悠地走出寝g0ng,朝御书房走去。沿路上遇到的人可说是两样情—太监g0ngnv莫不热切恭敬地向他问安,妃子们则是冷冷淡淡,顶多落下一句闲凉的招呼。

曲流觞一概半垂着眼,微微笑,点点头,不失礼也不多礼。他本就不属於这里,如果轩辕焕也未要求他融入後g0ng这环境,那他倾向继续当个边缘人。

还未走近御书房就听见人声,曲流觞抬眼一望,发现轩辕焕和成景似乎正事已经谈完,两人正步出书房。成景正指手画脚地跟轩辕焕不知说些什麽,严驹则跟在他们两人身後。

乍见老友,曲流觞一阵激动,出声要唤:

「成……」

轩辕焕和严驹齐齐望向他,然後,两人同时脸se大变,朝他狂奔而来。曲流觞听到一种细小的破空声—非常熟悉、非常亲切……像之前他在战场上每天听着的……

箭矢声。

「尽欢!」这是轩辕焕。

「曲将军!」这是严驹。

曲流觞只觉眼前一黑,瞬间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铁钳般的手臂将他箍得紧紧的,彷佛暗示着:即使弄碎他也不让他再有机会逃走那般。

等他再度呼x1到新鲜空气时,映入眼帘的是轩辕焕那张俊美而白皙的脸孔……虽然好像白皙得有点过了头。颤抖的手掌抚上他的脸,触感冷凉……

「没事吧……?」他问。见曲流觞点头之後,紧绷的唇线才微微松开。

「幸好……」他轻喃着。然後眼一闭,倒进了曲流觞怀里。

「君上!!」严驹和成景的大吼震天价响。

曲流觞这时才见着—

cha在轩辕焕背上的那只箭。

再度回到同样的寝g0ng,却人事已非。曲流觞神se木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在现实或梦境中。

太医局的御医们几乎全员出动,替轩辕焕拔箭的拔箭,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煎药的煎药……他们动作俐落,时而低声交谈,时而来回跑动。窸窣的脚步声、交谈声替静寂的寝g0ng带来一种隐隐的不详感。

许多曲流觞认得出的,认不出的重要大臣都来了,围着龙床,望着昏迷不醒的君王,面se铁青。严驹更是面如si灰,双眼不曾离开过床上的轩辕焕,双目白浊的男子正握着他的手,轻声不知安抚他什麽。

其中有一名大臣开口问道:「御医,你们研究了这许久,君上的伤势究竟如何?」

太医局最资深的一名御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那位大臣一揖,道:「回大人,君上所中之箭,箭头上淬有某种不知名的神经毒素。虽说方才立刻拔出,且对伤口进行处理,也施予中和剂,但仍无法确定君上何时会清醒。」

此话一出,在场群臣一阵哗然,嗡嗡讨论声四起。曲流觞听得了几句,不外乎:

「不知何时会醒?那朝政该如何是好?」

「倘若……君上这关过不去呢?还未立后和立太子呀!」

「还是说……找其他王爷预做接班准备呢……?b如轩辕庆王爷……?」

「好主意……」

熟悉的人名让曲流觞皱了皱眉。怎麽这群老臣思前想後,却想到一个歪曲得不得了的方向去!?

轩辕庆在争夺王位之际落败,对於尚真必定恨之入骨。曲流觞自是知晓轩辕庆这人野心有多大的,要是让他找着机会翻身,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尚真,绝对活不了!

他深x1了一口气。不远处的严驹,抬起了眼,与他对上,当中透露的讯息,曲流觞也不是看不出。

就这麽办吧!毕竟,尚真是为救自己才会受伤的!

他握了握拳,跨前一步,朗声道:「为了防范此种措手不及的情况,君上早授意妾身,随时预备代替他,处理国事。」

群臣先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然後便爆出哄堂大笑,一个一个笑得前俯後仰,连眼泪都飙了出来。

「我说娘娘呀!您说这话未免太不自量力!後g0ng妃子别在这时候添乱好吗!?」

「就是!就算君上再专宠您,也不可能会做此决定的!」

「您说君上授意您?!有证据没有!?」

就等这问句!

曲流觞微笑起来,自怀中掏出一h澄澄的令牌,垂在指节间晃荡。

「君上将这个给了我,算不算证据?」

令牌上雕着的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群臣瞬间鸦雀无声。

严驹首先动作—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朗声道:「御前侍卫严驹,听从王后差遣。」

他一跪,四周的侍卫立刻便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成景也立刻跪下,吼道:「成景与曲家军在此,听从王后号令!」

群臣面面相觑,却也心里有数,眼前大局已定:严驹掌握着g0ng中禁军三千,成景手中的兵马更是惊人,他们二人都宣示效忠了,还有什麽好说?

於是大夥儿纷纷扑通扑通跪下了,整齐划一地喊:「王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喜子和秋水互看一眼,也哆哆嗦嗦地跟着跪下。

一时之间,偌大的寝g0ng内,只曲流觞一人长身而立。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身上,心头一揪,咬咬牙,开始发号施令:

「自今日起,所有奏摺,照样送至御书房,由本g0ng全权处理。另外,严驹,本g0ng命你,彻查刺客身份,三日内押解至本g0ng面前。记住,本g0ng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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